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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此章9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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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伍德不冷不熱地說:“既然你明白,那麼我也不會阻攔你,無論死生,這都是由你的決定而起。”

他對男仆命令道:“讓人把獅鹫帶來。”

在海伍德的吩咐下,負責照料城堡内所豢養的飛行獸的飼育員拉着一匹獅鹫過來,“阿爾管家,我把但丁拉過來了,剛才緊急給它喂了一些鹿肉,但它還沒有完全吃飽,所以脾氣并不是很好,需要小心些哄它才能坐上去。”

那名為“但丁”的獅鹫威風凜凜,寬大的羽翼金黃泛紅,旭日一般奪人眼目。

海伍德看向伊洛裡:“你知道該怎麼馭使獅鹫嗎?”

“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伊洛裡很誠實地搖頭,但又立刻補充道,“但我之前去馴獸學院系統性學習過如何馭使翼飛龍,隻差13個小時的訓練時就能夠報名飛行證考試。”

“我相信自己能夠應付好這個問題。”

海伍德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渾濁的眼睛裡倒映着難以分辨的情緒,似乎是對一個小紅血人還會有想要飛上天空的野望而感到訝然。

“既然你這麼說了,”他頓了頓,“好吧,我希望如你所說的不會出什麼問題。”

獅鹫哧地從鳥喙裡噴出一口氣,很傲氣地仰着脖子。

飼育員把拘束在獅鹫脖子上的鐵鍊遞給伊洛裡,再三叮囑:“這條附着了魔法效果的鐵鍊你無論什麼時候都絕對不能放手,否則但丁會把你從身上甩下來的。”

“我會注意的。”

伊洛裡試探性地摸上獅鹫的羽翼,或許是因為他身上帶着的卡斯德伊之戒的氣息令獅鹫想到了自己的主人,所以獅鹫并沒有很大的排斥反應,隻是不耐煩地用爪子刨了幾下地,稍微伏下身,似乎在催促他動作利索點上來。

伊洛裡翻身騎上獅鹫,幾乎整個人都跌進它的羽毛中,“啊欠、啊欠!”

獅鹫的羽粉進了他的鼻子,勾得他連連打起噴嚏,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子,在獅鹫的背上坐直,但是他跟威武的獅鹫比起來還是顯得瘦小得可憐。

海伍德對身邊的一個士兵道:“你把佩劍取下來。”

被點名的士兵一愣,但沒有多說什麼,老實解下了劍,雙手捧着遞給海伍德。

海伍德拿過劍,然後塞給伊洛裡,說:“你帶上這把劍一同出發。”

伊洛裡不解地看着手裡突然多出來的一把長劍,劍柄上有槲寄生紋飾,入手的重量沉甸甸,他很輕易就能判斷出,這劍很鋒利,同時也比他在格鬥室練習時用的木劍重上許多,憑他現在的臂力,要很流暢地揮動這劍是有點困難的。

海伍德:“這是鐵刃軍的統一佩劍,劍刃上面都蝕刻了能夠抵禦邪惡力量,增強劈砍殺傷力的符文。”

“這旅途上你或許會遇到影魔或者其他邪惡生物,有了它,到時候你起碼不至于隻能用樹枝來對抗他們。我雖然不喜歡你,但也不想要你在戒指送達到老爺手裡前就遭遇意外。”

他是個冷漠的藍血人,認為隻有藍色沉靜的血液才蘊含勇氣、鎮定的特質,但此時也稍微為伊洛裡的勇氣側目,因而難得地對伊洛裡展現出了一些稀薄的善意。

不過即使善意再少也好過沒有,所以伊洛裡還是感謝了他提供的武器。

伊洛裡對那名解劍的士兵笑了笑,道:“我會小心使用,等回來就還給你。”

說着,他瞟了一眼海伍德,無法從他漠然的神情上讀出類似于“你能夠回得來再說”這種冷嘲熱諷的意思。

獅鹫可不等他調整好自己的姿勢,寬大的雙翼一展,頃刻攪亂了周遭空氣,制造出強力的上升氣流。

“伊洛裡·亨特。”在大風之中,海伍德蒼老的聲音隐隐綽綽傳到半空。

“你一定要把戒指送到主人的手中,你聽見了嗎?”

伊洛裡還沒來得及回答,獅鹫的羽翼一扇,眨眼間就躍飛到高空。

海伍德望着天空上那逐漸遠去的一人一獸,眉頭緊緊地擰起來,心情并不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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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洛裡已經數不清獅鹫飛躍過了多少座高山,迎面吹來的風顯而易見地變得越來越幹冷,吹到臉上像刀割一樣疼。

就快要到哀牢嶺了。

伊洛裡眯起眼睛試圖在雪原的林海中尋找到任何有可能是人類軍隊留下來的行軍蹤迹,尖錐冰原的寒冷是夾雜着冰元素的,比其他的寒冷地帶更加刺骨而緻命。

猛地,一股罡風不知從何地襲來,帶着鋒銳的冰晶,就像一把把小刀一樣刺來。

伊洛裡晚了一刻低頭,臉頰被冰晶劃出幾道細小的傷口,他身下的獅鹫仰頭發出尖銳的鳴叫,絕大部分冰晶都無法刺穿它的羽翼,但是高速的風讓冰晶砸在獅鹫的羽翼就如一下下鐵錘的擊打。

他大聲吼道:“但丁,往下飛!”

獅鹫扇動翅膀,艱難地在狂亂的氣流中保持穩定的下降。

話音未落,一塊極其鋒利的大塊冰錐迎面飛來,以恐怖的速度擊中了獅鹫的一邊翅膀,獅鹫哀嚎一聲,旋即失去了平衡。

伊洛裡感到手上的鐵鍊在一瞬間繃緊了,他緊緊地抓住鐵鍊和獅鹫的羽毛,強烈的失重感立刻攫住了他,他甚至沒辦法喊出聲,心跳得幾乎下一秒就要破裂開來。

一人一獸從高空直往下墜,伊洛裡用盡全身力氣才讓鐵鍊纏在自己身上,沒有被甩出去。

眼見十分靠近地面了,但丁拼命扇動受傷的翅膀,試圖緊急迫降,寬大的羽翼掃斷一大片鐵桦樹的頂端樹枝,吱呀的樹枝聲接連響起,伊洛裡被尖銳的斷枝劃得生疼,在落地的一刻又被沖擊力震得抓不住鐵鍊,一下從獅鹫的背上摔到了布滿尖銳石子的雪地上。

“啊……”伊洛裡難忍地痛呼一聲,身體有那麼好幾分鐘都因這突如其來的疼痛而麻痹得動彈不得。

但丁也倒在地上,悲切地哀嚎,它摔得很重,更是壓到了自己受傷的翅膀,沒辦法翻身。

伊洛裡忍着疼爬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到不管怎麼努力都沒辦法好好站穩的獅鹫跟前,“但丁、但丁,你别動,讓我看看你的翅膀,我得知道你傷到哪兒了。”

他牽住它脖子上的鐵鍊,試圖安撫它,“我會治好你的,别怕,沒有人要抛棄你。”

或許是伊洛裡語氣裡的真切感染到了獅鹫,獅鹫不再那麼驚慌地撲騰着翅膀,隻是還哀哀地叫喚着,眼睛裡流露出痛苦的色彩。

得了它的默許,伊洛裡才盡量輕地掀起它的初級覆羽,隻見一道近八英寸裂傷橫亘在翅骨上,傷口流出的血液浸染了金黃的羽毛。

在這個傷痊愈之前,但丁暫時是沒辦法再飛起來了。

伊洛裡踮起腳,試着清除掉但丁的傷口沾到的泥土和沙粒,然後再帶它離開這裡,找一個既能夠躲風又可以隐蔽身影的洞穴,誰料指尖剛碰到傷,但丁突然又吼叫着掙紮,擺出充滿攻擊性的姿态。

“這是又怎麼了?”伊洛裡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見但丁猛地撲向他,銳利的鳥喙啄往他身後。

“嘎!”伊洛裡聽見一聲怪叫,忙轉過頭,看見但丁啄穿了一個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影魔士兵的胸口,濃黑如淤泥的血液從鳥喙的角質層上流淌下來。

伊洛裡吃了一驚,才發覺一支影魔小隊在無聲無息中圍攏了他和但丁,這些影魔們都有着同樣醜陋的外表和慘白皮膚,穿着較簡陋的骨片制盔甲,嘴裡發出含糊的咕噜聲。他們大概是聽見了但丁墜落的動靜,才特意過來探查情況的。

但丁展開還完好的另一邊羽翼,将矮小的紅血人護在自己翅膀下,鷹眸虎視眈眈地盯着想要上前的影魔。

伊洛裡也随之拔出了腰間的長劍,一把摟住倒在地上的影魔,刀刃就架在他脖子上。

“後退!如果你們還想要他能活命的話!”伊洛裡冷聲喝道,試圖逼退剩餘的三個影魔。

但這沒有用,影魔們仍舊吃吃笑着,垂涎的視線粘在伊洛裡身上,漆黑的眼珠、鮮紅的尖牙令伊洛裡心驚。

伊洛裡心寒地意識到:這些怪物是沒有感情的,不可能會關心同伴的性命,這種威脅根本逼不退他們。

其中一個瘦小些的影魔咧開更為嚣張的笑容,跟同伴用影魔語說:[太走運了,居然是人類,這可是大人們才能夠享用的美味。之前好不容易抓到的幾個人類士兵我連塊肉都沒嘗到就沒了。]

[可不是嘛,幸運幸運,我要他的兩條腿。]另一個壯影魔說,他舔了舔應該是嘴唇的位置。

[好香啊,我要吃掉他的心髒,嘻嘻,一刀切成兩半,再蘸上腦漿,肯定會很好吃。]第三個瘦骨嶙峋的影魔幾乎流出口水來。

伊洛裡聽不懂影魔語,但這不妨礙他感受到藏在嬉笑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怖,三個影魔都抽出了骨刀。

看來威吓這條路是行不通了。伊洛裡一劍抹了懷中影魔的喉,舉起劍護在身前。既然戰鬥無法避免,那他便不會退縮。

“吼——”随着一聲野獸般的低吼,瘦高影魔率先沖向伊洛裡,他照準伊洛裡的脖子砍下一擊。

伊洛裡敏捷地閃身躲過,調轉劍刃,反手砍在瘦高影魔的後背上。

劍刃剛好砍在骨甲,發出铮地一聲劍鳴,影魔用不知名動物的骨頭制成的盔甲出奇堅硬,即使是鐵刃軍的佩劍也沒辦法一刀就砍斷它。

伊洛裡一擊不成,立刻回身往後退。

與此同時,另外兩個影魔也揮劍上來,但丁擡起鋒利的鳥爪去抓他們,整個場面立刻變得混亂。

纏鬥越久,伊洛裡就越是吃力,對他而言本就偏重的長劍幾乎成了一種負累,每一次揮動都要拼盡全力,直到最後伊洛裡的虎口都被劍柄壓出紅印,雙臂因為體力透支過度而顫抖。

反觀影魔,他們還是比較遊刃有餘的樣子,即使因為伊洛裡的劍技而一時難以近身,但也沒有一點畏懼,依舊興緻勃勃地進攻。

他們的身體素質和力氣比普通人類好,足夠跟伊洛裡在這裡耗下去。

看着逐漸縮小的包圍圈,伊洛裡狠心一咬牙,抓住但丁的鐵鍊,喝令道:“但丁,大聲叫!越大聲越好,快點!”

他示範性地喊了幾聲,又再扯但丁。但丁雖然不理解這個人類要做什麼,但也有樣學樣地尖聲高叫起來,尖銳的鳥鳴自帶極強穿透力,頃刻震得空氣都似乎震動起來,樹梢積雪簌簌下落。

影魔士兵還奇怪地看着眼前這一人一獸在喊些什麼,兀地一陣古老又低沉的轟隆聲音響了起來,似乎是從山體的内部發出來的。

轟——轟——

[啊,是雪崩!雪崩來了!]在意識到那是什麼聲音後,三個影魔的眼神裡流露出無比的驚懼。

常年在冰原中生活的他們比誰都更清楚這種大自然的災難究竟有多可怕,又有多緻命。

此時從山上滾滾而來的“白色巨浪”在他們眼中成了死神的收割鐮刀,他們甚至顧不上美味的人肉,吓得掉頭就跑。

伊洛裡騎上但丁,“往雪道旁邊那個凸起的緩坡跑,快,來得及的。”

但丁聽令跑向旁邊的緩坡,它生怕跑得不夠快,中途還勉強張開羽翼,滑翔了一小段距離。

一人一獸剛站上緩坡,浩浩蕩蕩的雪層就帶着數不清的石塊巨石沖刷下來了,伊洛裡的視線裡先是一片雪白,然後完全地黑了下來,宛如黑夜。

他腦海中的唯一一個想法就是,他們被雪崩淹沒了。

——轟隆。

大雪推倒鐵桦樹、“淹沒”低地,伴随震耳欲聾的巨響将所有色彩都覆蓋,變成一片狼藉的白,剛才一人一獸站立的緩坡也被掩蓋得隻剩下一片光秃秃的雪,仿佛什麼都不曾存在。

忽地,雪地出現一絲顫動,簌簌地抖動。

獅鹫下一刻撲動着利爪從雪裡掙了出來,它堅如金石的爪子和喙抓刨起堅實的雪地,就像是掘地的小狗。

冰雪裡逐漸露出伊洛裡那栗色的卷發,凍得發紅的臉頰,沒有一絲呼吸的模樣,他面容安詳地阖着眼,如同人偶一樣。

獅鹫嗬嗬地哼氣,噴出白色的霧氣。它低下頭,看似動作幅度大,實則小心地用喙叼住伊洛裡的衣領,一邊刨地一邊把伊洛裡從雪地裡拖出來。

它隐約地知道,這個人類快死了,能聽見微弱得随時會斷的心跳聲。

但丁圍着伊洛裡轉圈,它也傷得很重,疼痛和流血帶來的疲憊讓它感到困倦,它就挨着伊洛裡躺了下去,用完好的一側翅膀蓋住伊洛裡。

它聽着這個人類的心跳聲,怦怦——怦怦——怦怦——

……

獅鹫聽見的心跳聲逐漸地變得穩定,越來越響亮,越來越強韌,它低下頭,看向自己翅膀底下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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