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忍連續喂了他好幾口,等路言的嘴唇重新變得濕潤起來後,他才結束了‘喂水’。
‘嘩啦’一聲,隔簾倏地被人拉開。
一個寸頭搖搖晃晃地從病床上坐起來,他打了個呵欠,适應了半天光線。
“兄弟早上好啊,你也裝病來睡大覺啊?”
寸頭還在不停打呵欠,他慢吞吞地伸了個懶腰:“給我睡得腰酸背痛的。”
封忍不說話,一直死死地盯着他。
他一直在這?那他聽見他剛剛說的話了嗎?
或者說,有沒有看見他嘴對嘴給路言喂水?
如果他敢亂說的話……
寸頭瞬間被封忍可怕的眼神吓醒。
“封封封忍?!”怎麼是他啊媽媽救命啊!
寸頭目移,瞥見床上躺着的另一人。
我去,這不是藝院一枝花嗎。
“睡得好嗎?”
“挺好的。”陡然被封忍關心,寸頭還有些不習慣,“就是睡太久了,現在還沒清醒。”
他總忍不住往床上的路言身上瞥:啧,這臉是真好看啊,怪不得一來報道就這麼多迷弟迷妹呢。生着病躺床上都我見猶憐的。
“你看什麼?”封忍聲線冷淡,摻雜着一絲不易發現的微惱。
“下午了。”封忍說。
“啊、下午了嗎?”寸頭摸摸肚子,“怪不得餓了呢。”
封忍依舊死亡凝視。
寸頭後背一涼。
“你該去軍訓了。”
“是是是。我馬上走。”
寸頭拔腿就跑。
剛到門口,他又突然折回來。
封忍擡眼瞧他:“還有事?”
寸頭嘿嘿一笑:“忘記拿外套了。哦,還有我的‘請假條’。走了啊封哥。”他朝着封忍擠眉弄眼,“我不會把你逃訓的事說出去的。”
封忍懶得解釋。
反正知道對方沒聽見他剛剛幹得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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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言這次症狀有些嚴重,睡了很久。
等他醒來時,封忍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封忍一手還搭在他的床沿,路言很小心地把被角從封忍手下抽出。
估計對方是想着,自己一動,封忍那邊就有感覺。
房間裡很安靜,隻有兩人交織的呼吸聲。
夕陽的餘晖透着窗照射進來,将封忍鋒利英俊的輪廓中和了幾分。
路言盯着封忍被夕陽染上淺金的發絲,眼睛不由自主下移,落在對方解開的領口。
他們體育生好像都挺怕熱的?
封忍胸前的扣子竟然解開了好幾顆。
路言用手背壓了壓自己發燙的臉頰,很不得在腦子裡給自己播放清心咒。
腦子裡小人開始打架。
——冷靜冷靜,他就是熱了,不是故意在勾/引我。
——不、他解扣子,他不守男德,他就是蓄意勾!引!
他都解開了,故意送到自己面前,不看白不看。
路言心虛地給自己找借口,而且他是為了積累人體繪畫素材。
這麼想着,路言毫無負擔地移開擋着視線的手。
封忍剛好動了下,他身上的衣服一散,能看見的部位更多。
路言倒吸一口氣,偷偷摸摸地拿出手機想拍照。
“咚咚”
有人忽然敲響了醫務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