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俞小小反駁了一下:“我沒有說離婚。”
“但俞俞就是這個意思,”樓殊垂下眼,看上去莫名委屈,“你說見家長沒有必要。”
“我有信息素紊亂症,”樓殊說得理所當然,“聽不了這些。”
雖然林俞不太清楚信息素紊亂症的具體症狀,但他知道,這兩者一點關系都沒有。
但林俞一向不擅長與别人争辯,所以最後,他也隻能皺着眉,好聲好氣對樓殊說:“我覺得你有點不講道理。”
樓殊沒說話。
他看着林俞,過了幾秒,突然偏過頭,笑了起來。
林俞:“……”
有病哦。
雖然過程曲折了一點,但林俞還是答應樓殊,在半個月後見他的家人。
“他們需要準備一下,”對這個約定時間,樓殊解釋道,“見家長是一件很正式的事。”
“而且,”樓殊的目光停留在林俞的脖頸上,眼中笑意更深,“俞俞最近幾天也不方便出門。”
雖然易感期已經過去,但樓殊依舊沒有放過林俞,他總是能找到各種理由,讓林俞沒有辦法拒絕他。
林俞從一開始對白月光心懷濾鏡,到現在不太想理他。
智腦震動起來,林俞找到了理由,離開樓殊去接電話。
“林俞,”盛遲夏的聲音聽上去輕松不少,“明時的事情有結果了。”
“我在聽,”林俞走到陽台,“你說。”
“她确實不是人,”盛遲夏說,“準确來說,不完全是人。”
林俞:“?”
她還能不完全是人的嗎?
那是什麼?人鬼二象性?
盛遲夏聽不到林俞精彩的心裡活動:“她有一部分芬裡爾狼血統,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是血統覺醒,沒有得到正确的引導。”
“我們給她補了課,為她準備了一些異種食物,現在她已經恢複正常,可以回去上課了。”
“燕如琉還和她一個寝室嗎?”林俞突然想起來,問道。
“還一個寝室,”盛遲夏笑了笑,“而且應她的要求,我們沒有告訴明時她晚上做過的事。”
“她很愛幹淨,心腸也太軟了,”燕如琉說,“反正最後沒發生什麼事,就不要告訴她了。”
雖然燕如琉自己是這麼說的,而且她也得到了異種管理局“不會再發生”的承諾,但明時回來的第一晚,她還是一夜未眠。
她聽着明時平穩的呼吸,靜靜地注視着太陽一點點升起,直到鬧鐘響起,明時生了個懶腰,看向燕如琉,眼中還帶着一點困倦的朦胧。
她歪歪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早安,如琉。”
燕如琉輕輕“嗯”了一聲,偏過頭,故作淡定地回答。
“早安,明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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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事情解決了,”盛遲夏的聲音聽上去很輕快,“我和江予月都得到了一個假期,這件事也算是有好結果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林俞翻了翻自己的智腦備忘錄,“我那天碰到的異種,為什麼會出現在學校裡?”
其實嚴格來說,這件事比明時的血脈覺醒還要嚴重一些,明時大概率不會傷人,但那個異種是切切實實想要傷害林俞。
“我們也調查過,”盛遲夏正色道,“根據目前的調查結果,沼澤獸人,也就是傷害你的異種,它會出現在那裡,主要是因為第三十三中學的環境很适合沼澤獸人生活。
“沼澤獸人喜歡潮濕多樹的環境,并且很少遠離人類聚居點,它們經常會假扮成清潔工、外賣員、護士等,利用人們的不設防來殺人。”
林俞若有所思:“所以異種可能會僞裝成人類,還不能很快被發現。”
電話另一邊,盛遲夏微妙地停頓了片刻。
“有時候是這樣,”她将這個話題含糊過去,“不用擔心,我們查了整個學校,裡面已經沒有異種了。”
“好了不說這個了,”盛遲夏快速說,“我今天打電話給你,其實還有一件事。”
“你房子的賠償金下來了,”盛遲夏說的時候,感覺心都在滴血,“給個卡号,我們把錢打給你。”
異種出現的地點并不固定,造成财務損失也是難免,異種管理局已經習慣賠償了。
但這次不太一樣。
林俞的小别墅實在是太貴了。
城市中心的地段,還鬧中取靜,總面積接近三百平,即使不算裝修的費用,賠償起來也是一筆大數字。
異種管理局隻能自我安慰,還好燒的是私人财産,不是什麼大商場。
林俞報了卡号,盛遲夏确認一遍,承諾賠償金七個工作日之内到達。
挂了電話,林俞重新回到書房裡,坐在樓殊旁邊的椅子上,一邊碼字,一邊吃桌上的水果。
最近劇情到了比較關鍵的時期,林俞寫得很費勁,平均下來大概時速五百,偶爾三百不到。
所以,日更三千他都要寫六個小時以上,偶爾多寫一點就該半死不活了。
今天也不例外。
林俞寫了三個小時,終于寫不下去了,他站起身,準備起來走走,換個心情。
他站在二樓的魚缸旁,伸出手,用食指關節輕輕敲了敲魚缸。
玻璃被敲擊的聲音清脆又短促,林俞還能回想起之前它裝滿水的時候,隻要林俞敲玻璃,裡面養着的小章魚就會遊過來,隔着一層玻璃,用觸手和他貼近。
“你說,”林俞喃喃自語道。
“當飛鳥掙脫囚禁,它會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