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琉将事情的經過告訴林俞。
她的室友叫明時,是個漂亮熱情的女孩,在學校裡很受歡迎。
燕如琉與她做了兩年多的室友,兩人一直相處融洽,連争吵都沒有。
直到半個星期前,燕如琉有些失眠,一直到半夜都沒有睡着。
正當她準備翻身時,她突然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細微的咀嚼聲在宿舍響起,燕如琉甚至聽到了血肉被撕扯的粘膩聲。
一開始,燕如琉以為是宿舍進了老鼠。
但咀嚼的聲音越來越大,她終于意識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對勁。
宿舍沒有裝床簾,她借着被子的遮擋,悄悄睜了眼。
她看到了明時。
明時不知道從哪裡捉到一條活魚,正專心緻志地從魚身上撕扯下一塊肉。
她的嘴邊全是血,頭發也亂糟糟的,燕如琉看到了明時的指甲,長而鋒利,如同一柄薄薄的小刀。
燕如琉隻看了一眼,便閉上了眼睛。
她感到害怕,卻知道現在她必須裝睡,剛剛看到的那一幕還在心中不斷回放,她有些想吐,但什麼都不能做。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咀嚼聲漸漸消失,燕如琉聽到了明時均勻的呼吸聲。
她睡着了。
等天終于亮了,明時從睡夢中醒來,她看着一臉警惕的燕如琉,露出一個迷迷糊糊的笑容。
“早安,如琉。”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星期。
一到晚上,明時就仿佛換了一個人,她貪婪地咽下生的血肉,從青蛙到水鳥,她都吃過。
而白天的時候,她又表現得什麼都沒有發生,依舊開開心心地度過每一天。
一個星期後,燕如琉再也受不了這樣的生活。
正當她走投無路時,她遇到了外出工作的江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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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完了,”燕如琉稍稍放松了些,聲音有些顫抖,“事情就是這樣的。”
她隻有十五歲,還是一個應該被遮風擋雨的年紀,即使看上去再鎮定,她還是會害怕,還是會想哭。
“辛苦你了,”沉默片刻,林俞伸手,揉了揉燕如琉的頭發,“你已經做得很棒了。”
燕如琉紅着眼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林先生,我希望您可以幫我。”
“我會的,”林俞垂下眼,做出保證,“我會盡全力幫你。”
“江先生,”林俞偏過頭,看向江予月,“你認為我能做些什麼?”
“喊我名字就好,”江予月笑眯眯地說,“我請林先生過去,其實是想請林先生寫一本小說。”
“一本和《寄生蟲》一樣的小說。”
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語調也愉悅不少,隐隐帶着惡意:“林先生确實很有才華,有時候我們都懷疑,林先生是不是親手犯下過這些案子,才能寫出這樣真實又生動的小說。”
他話語中的含義太過明顯,一旁的女士也忍不住皺起了眉,想提醒江予月說話注意一點。
江予月沒有管這些,他期待地看着林俞,甚至帶着些惡趣味想,被這麼含沙射影,林俞會是什麼感覺?
他會感覺到荒謬?還是感到被冒犯?他會不會生氣,或者是有被懷疑的不悅?
林俞看起來依舊平靜,他似乎有些疑惑,思考片刻後,他若有所思地點頭:“我明白了。”
“寫小說并不現實,”林俞擡眼,認真對江予月說,“我想你的意思應該是讓我推測出事情的真相,就像是寫大綱一樣。”
“我會盡力。”林俞說。
這不是江予月期待中的反應,他有些不甘心,想再說些什麼,卻在看到林俞眼睛的那一刻住了嘴。
“林先生,”江予月幾乎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具體的細節我們之後再聊,我準備去第三十三中看看。”
林俞還沒反應過來,江予月已經安排好車,準備把他送回家。
即将離開時,林俞看着江予月,想說什麼,卻被江予月打斷。
“林先生,”江予月苦笑一聲,“有些事不必點明。”
林俞安靜片刻,點了點頭。
“再見。”林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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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俞再次回到家時,家裡的信息素濃度已經很高了。
海霧的氣息迫不及待地纏住林俞,林俞剛換完鞋,就被樓殊緊緊抱進懷裡。
“俞俞離開了好久,”樓殊控訴道,“我的信息素都沒有了。”
“沒有消失,”林俞熟練地安撫樓殊,“我貼了信息素阻隔貼。”
樓殊摘掉林俞的圍巾,将後頸處的信息素阻隔貼輕輕撕去。
琥珀的香氣混入海霧之中,樓殊将鼻梁貼在林俞的腺體處,哄着林俞多放些信息素出來。
易感期的将至讓alpha對伴侶信息素的需求度不斷提升,林俞作為beta,放出的信息素本來就不多,琥珀香混入海霧中,立刻就被吞噬幹淨。
alpha的臉上露出近乎醉酒的绯紅,他轉身,将自己的伴侶壓在牆上,目光在對方淺色的唇上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