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俞進入了樓殊的家。
潮濕氣息撲面而來,林俞聞到了一陣冷香,那股冷香彌漫在空氣中,伴随着水汽籠罩住他。
林俞慢半拍地意識到,這是樓殊信息素的味道。
他曾經短暫地嗅到過這種冷香,若有若無,轉瞬即逝。
而現在,空氣中的信息素濃度已到達信息素處理器的臨界值,處理器開始工作,把信息素源源不斷地收集起來,最後溶入特定溶劑中,做成一瓶又一瓶的試劑,供信息素主人在特定情況下使用。
信息素紊亂症的一種症狀就是信息素的大量逸散,林俞查過資料,對目前的情況也有所準備。
但他們的信息素匹配度實在太高,即使林俞不會因此産生欲望,也被短暫地迷惑住。
“俞俞,”樓殊将西裝外套挂好,從身後幫林俞脫掉外套,“行李都放在二樓,我們可以慢慢收。”
黑色外套被挂在樓殊的西裝旁,兩件衣服挂在一起,莫名有一種“家”的感覺。
林俞坐在沙發上,手裡捧着樓殊給他的熱水,環顧四周。
“樓殊,”林俞的聲音有些遲疑,“你是特意給我留了放東西的地方嗎?”
樓殊的房子被布置得很溫馨,無論是沙發上的玩偶抱枕,還是毛茸茸的米白色地毯,都讓這間房子顯得格外溫馨。
但林俞總感覺,這間房子好像有些空。
桌子上擺放着精美的花瓶,除此之外空無一物;一面牆上挂着幾張色調明亮的風景畫,但它旁邊的架子上卻是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放。
這些對一般人來說很容易忽視的小細節,對林俞來說卻格外顯眼。
他對新環境的适應能力非常差,即使變化再細小,林俞都能很快察覺到。
所以,一直以來,他很少改變自己房間的布局,偶爾住酒店也一直住同一家同一個房間。
“确實如此,”樓殊笑着承認,“我們的東西可以放在一起。”
林俞覺得有哪裡不對,但他還沒來得及細想,樓殊接下來的動作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樓殊坐到了他的身旁,将兩人之間的距離無限拉近。
“俞俞,”樓殊低聲說,“我們之前商量好的,你要治好我的病。”
“我現在感覺不舒服,”樓殊的聲音越來越輕,隐隐透着脆弱與渴求:“我想要你的信息素。”
他垂着眼,纖長眼睫遮住了他眸中的興奮與貪欲:“俞俞,我想要,你幫幫我。”
他的鼻梁靠近了林俞的後頸,隻需要再前傾一點,就可以觸碰到。
信息素紊亂症的治療需要長期的信息素誘導,林俞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即使不習慣這種程度的靠近,林俞也隻是猶豫片刻,便答應下來:“好,我幫你。”
他有些生澀地操控着自己的信息素,一點一點将其釋放出來。
琥珀的香氣漸漸散開,它與空氣中的冷香交織在一起,很快便被冷香掠奪吞食。
林俞對信息素的控制不算熟練,單是控制信息素不斷釋放出來,就花費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所以,當樓殊吻上他的後頸時,林俞沒有半分準備。
冰冷的唇停留在林俞的腺體上方,林俞甚至能感受到alpha的兩顆犬齒,若有若無地從單薄皮膚上劃過,似乎下一刻就要咬上去。
林俞忍不住顫抖片刻,他想偏過頭去,卻發現樓殊早已将他按在懷裡,動彈不得。
“不要動,”樓殊輕輕喘着氣,“我還想要。”
他的眼角嫣紅,頭發有些淩亂,平日的溫柔在此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滿臉的豔色,仿若勾引人的豔鬼。
過于親密的接觸摧毀了林俞的理智,樓殊說什麼,他都一一照做。
等林俞再次回過神來時,他雙腿分開,跨坐在樓殊的大腿上,被樓殊從身後擁住,輕咬着他的後頸。
“……好了嗎?”林俞顫抖着,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感覺到了樓殊身下微妙的變化,這讓他很想立刻逃離。
“五分鐘。”樓殊含糊不清地說。
林俞幾乎是數着秒過完着五分鐘的。
到最後,他已經不再釋放信息素,但樓殊還是沒有放過他,冰冷濕潤的觸感一直沒有消失。
“五分鐘到了。”等林俞數到最後一秒,他再也忍受不住,推了樓殊一把,讓他放自己下去。
樓殊适可而止,順從地松開手。
林俞重新坐回沙發上,謹慎地離樓殊遠了些。
理智歸位,林俞終于意識到,發病時候的樓殊過于危險了。
後頸還隐隐刺痛,林俞眨眨眼,生理性淚水終于落了下來。
林俞難得有這麼狼狽的時候,衣服被扯亂,臉頰上還挂着淚水,後頸的皮膚被舔得發紅,手腕處還殘留着對方的指印。
狼狽得可以。
“俞俞,”樓殊低聲喊着林俞,伸出手指,抹去了林俞的淚水,“你會适應的。”
林俞聽懂了樓殊的言下之意。
“每一次治療都是這樣嗎?”林俞擡眼,抿了抿唇,問樓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