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想念你們的。”
“哎呀,該不會隻想2分37秒吧?”肖笑嘻嘻地說。
“每天2分37秒?是的。”巴德伸出手,與薇拉和肖簡短地擁抱。
“薇拉,”巴德掏出墨鏡盒遞給她,“感謝你對我的包容,這是一點心意,我知道你不喜歡華而不實的東西,祝紅岩鎮永遠甯靜,祝你的理想長存。”
薇拉什麼也沒說,直接将墨鏡戴上。
“我有份麼?”肖委屈地問。
巴德笑着拍他的肩膀,“回警局看看冰箱。”
“一路順風。”
男人邁着輕松的步伐離開了,背後是永遠支持他的好友,前方是危機與熱血并存的新生活。巴德的熱情前所未有地高漲,屬于他的人生畫卷正在徐徐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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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肅莊重的禮堂裡,紅藍相間的聯邦國旗高懸于頂,豔麗到滾燙的鶴望蘭在空氣中舒展綠葉,媒體人的長槍短炮直指發言台,台下是眉梢帶喜的警官們,他們制服燙得筆挺,皮鞋也擦得锃光瓦亮。
白色西服套裝的金發女人款款走上發言台,她的面容蒼老,氣場卻不怒自威。
“各位好,作為洛馬爾市警局的局長,我很榮幸站在這裡宣布今年榮譽警官的人選。這位警官在多個案件中展現出了驚人的勇氣與智慧,用行動捍衛了法律與正義的尊嚴,守護了洛馬爾市民的生命安全與财産安全,讓我們把掌聲送給——巴德·溫徹斯特!”
熱浪般的掌聲中,看上去波瀾不驚,實則激動到心率180的巴德站到局長身邊,雙手接過象征警界之光的榮譽勳章。
閃光燈咔嚓咔嚓,局長微笑着與巴德握手,小聲地說:“幹得不錯,巴德,比你爸當年強。”
“感謝您的肯定,未來我會繼續在這條道路筆直地前進。”
“下周的警探考核面試記得準時參加。”
“局長,我從不遲到。”
對方沒說什麼,隻是溫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表彰典禮結束後,巴德獨自來到露台,今天的陽光很不錯,讓他想起兩年前還在紅岩鎮當巡警的日子。
巴德将手機打開,準備和紅岩鎮的同僚們分享這個好消息,順便規劃下年底回鎮度假的事宜。屏幕卻蓦地跳出幾個來自肖的未接電話,還有一條短信,内容是:空下來請務必給我打電話。
捧着勳章和手機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迅速地照做。
“巴德?你終于接電話了。”
“肖,怎麼了?”巴德發現肖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還帶着哭腔。
“我、我很抱歉打擾你的生活,但我認為你會想知道這件事……好吧我也拿不太準。”
“冷靜點肖,究竟是什麼事?”
“薇拉……”肖握着手機的指骨節節泛白。
“她去世了。”
“扯淡。”
“我很抱歉……”
“别說了,”巴德冷酷地回答,“我現在立刻回來。”
巴德已經記不清自己是怎麼請假,又是怎麼坐上的飛機。
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沒入了紅土地的夕陽中,哀傷的人群遮住了熟悉的房子,四周時不時傳來抽泣聲,巴德的大腦卻比身處真空還安靜。
薇拉家門口怎麼這麼多哭哭啼啼的人?
我XX一定是走錯了。巴德想。
“好久不見,巴德。”
耳畔傳來萊斯特警長的聲音,居民們像是漁船下的浮萍那樣,讓出一條孤寂的道路,盡頭的萊斯特憔悴不堪,粗糙的面龐布滿淚痕。
巴德邁着平靜的步伐向前走,這座房子他來過無數次,有時是來換班,有時是來蹭飯,屋頂是他幫薇拉翻新的,門口的空地還有警隊燒烤節留下的碳灰。
見鬼!這裡真的是薇拉家。
巴德在門口硬生生停下,他不敢再往前走了,因為客廳裡面全都是XX的拿着紙花的人,最讓他崩潰的是,正中央真的放着一具紅木色的棺材。
搞什麼?
愚人節玩笑開得未免太大了吧?
一股無名火從心底燃起,這份憤怒讓巴德粗魯地撥開擋在面前的人群,以無比強硬的姿态扣住了棺材的邊緣。
好冷。
這棺材冰得和剛從北冰洋深處拖出來的一樣,但凡是個碳基生物,就不可能在其中存活。
然而玻璃蓋下,躺着已經陷入長眠的女人。
巴德呆呆地盯着薇拉的臉,她和兩年相比沒什麼變化,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大大方方露出的額頭不見了,被厚重的劉海遮蓋。
“薇拉,該起來巡邏了。說好要守護這座小鎮的,你不能偷懶。”
無人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