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條毛絨狗身上的毛,因為經常被抱着,用手指磨蹭的緣故,甚至都被磨秃了一大片,
還褪了色,呈現出一種陳舊的色彩。
梁許程凝視着那隻和人身高差不多的毛絨狗,表情不太好看,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甯願抱着毛絨狗,都不願意抱着我。”
他的語氣裡滿是失落,甚至有種想奪舍毛絨狗,代替它鑽進盧皙的懷抱的意思。
提起這件事,盧皙頓時就有很多的牢騷要發:
“還不是因為你體溫太高了!”
“燙得像個煤球一樣!”
“我睡覺的時候,不喜歡那麼熱。”
梁許程并沒有被盧皙的話帶偏方向:
“但是,你經常抱着盧花睡覺。”
“她是毛絨絨的,而你是光秃秃的。”盧皙嫌棄地說,“我喜歡摸起來毛絨絨的手感。”
梁許程默然一頓:
我現在去植毛還來得及嗎?
盧皙有一面像是白雪公主繼母的魔鏡一樣的梳妝台,在梳妝台上,放着許多化妝品。
梁許程看了看那些琳琅滿目,讓人分不清什麼是什麼的化妝品,終于問出一個,以前不太方便問的問題:
“你為什麼要用那麼多化妝品?”
“我覺得,你化妝不好看。”
盧皙化妝可是很認真的。
為了化妝,她甚至擠出許多時間,研究各種美妝知識。
誰知道,這個梁許程,竟然那麼不識貨,覺得自己費心費力化得妝不好看?!
盧皙忍住即将氣炸的心情,說:“我覺得挺好看的。”
“我那麼努力地花時間化妝,不就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好看嗎?!”
“你不化妝,比化妝好看多了。”梁許程很真誠地說。
“哪裡好看了?”盧皙真不理解。
一般人,都會覺得化完妝以後,氣色好一些,皮膚也更精緻一些吧?
“你不化妝的時候,已經足夠完美了。”
“化妝的話,就會把這份完美,變得不那麼完美了。”
聽語氣,梁許程還是真的那麼覺得的。
“但是,我不化妝,有時候會有黑眼圈,有時候也會長幾顆小痘痘啊!”盧皙是十分追求精緻皮膚的,
她對自己臉上的瑕疵深惡痛覺。
“但是,如果你化妝了的話,臉紅的時候,也看不出來了啊。”梁許程說話完全發自于真心,
“你真實的反應就是最好看的。”
“我……我在你面前會臉紅嗎?”盧皙有些疑惑,不确定。
她好像不是那種容易臉紅的體質吧?
但是,看梁許程說話的時候的表情,又像是真的一樣。
“你被我氣到的時候會臉紅。”梁許程補充了一句,“很可愛。”
盧皙又一次憤怒了。
梁許程竟然是在拿自己開玩笑!
盧皙拿起一個掌心大小的粉撲,拍在梁許程的臉上,作為對他的話的回答。
盧皙的房間裡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牆上許多幅她親自畫的塗鴉。
這些畫被裱好,裝在畫框裡——
裝飾得十分完美精緻,就是畫得很簡陋。
然而,在當時被盧皙挂上牆的時候,盧皙是真的覺得自己畫得很不錯。
即使被她的爸媽很不捧場地挑了刺,盧皙也依然覺得:
她的爸媽隻是對她要求太高了。
而現在,盧皙突然想起來,梁許程之前在畫氣球時,展現出來的繪畫功底。
她突然有了一種班門弄斧的感覺。
有了梁許程的畫作做比較之後,
再看一眼自己以前的得意作品——
這哪是被爸媽挑了刺,
是她的畫裡,全都是刺啊!
誰讓她又菜又愛畫呢!
盧皙安慰自己:沒事沒事,雖然我畫得不好看,但至少我畫得很好笑啊。
盧皙突然想起了什麼,問梁許程:“你畫得那麼好看,為什麼之前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來啊。”
結果,她就聽到,梁許程十分沒人性地說:“随便畫畫。”
我恨凡爾賽,
我要把你們這些大觸都殺了!
盧皙悲憤地想。
“你如果願意當模特的話,我可以畫。”梁許程還講起了條件。
“沒有人想讓你畫!”盧皙立即就拒絕了。
當模特的話,梁許程肯定會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這也太奇怪了。
而且,為什麼她非得聽梁許程的,梁許程才畫?
她明明可以狠狠壓榨梁許程,逼着他畫嘛。
盧皙房間裡的擺設,并沒有什麼特别的。
但是,裝在櫃子裡的鐵盒裡,倒是有不少有紀念意義的物品。
她學生時期的許多東西,都存放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