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索性答應了梁許程。
然而,等到項目遊玩結束之後,
盧皙又變得很無精打采的。
梁許程問:“你這是怎麼了?”
“不好玩嗎?”
盧皙哭喪着臉:“早知道,我就再多等等了。”
“剛才有種等待了個寂寞的感覺。”
“白白浪費三個小時,還沒得到等到的時候的那種喜悅感。”
梁許程覺得,盧皙的心思,他永遠也搞不懂。
梁許程勸盧皙說:
“你應該幹脆一點,選定一個,就不要再改變了。”
“你要麼就排隊,等到最後。”
“要麼就别排隊,直接想玩什麼,就去玩。”
“中途更改的話,你隻會體驗到選擇的壞處,而得不到選擇的好處。”
盧皙卻說:“我沒有中途改變過的話,怎麼會知道,哪個選擇更好嘛!”
之後盧皙果然還是忍受不了排隊的憋屈——
等待的快樂,隻存在于最後等到結果的那一塊。
而中間漫長的等待時間,的确是煎熬。
然而,盧皙當時看着排隊的人群,隻看到他們等到結果的喜悅,
卻沒有看到他們等待時,無聊得想撞牆。
她現在深刻地體驗到了:
延遲滿足,并不适合自己。
自己還是更适合及時行樂。
既然她有這個條件,為什麼不能?
那些鼓吹等待給人帶來快樂的論調,都是因為不得不等待。
接下來,盧皙和梁許程去了鬼屋。
她看到前面的遊客有被吓壞了,就瘋狂毆打鬼的,
不禁感慨:
在鬼屋裡當工作人員,實在是太難了。
究竟誰才是鬼啊?
有幾隻鬼看到盧皙走進去,
他們對這樣漂亮的女生非常喜歡,都站在她旁邊,吓唬她,
給了她特别關注。
結果,梁許程黑着臉,不動聲色地,把他們全都推開了。
盧皙看着梁許程的臉色,
覺得梁許程才是鬼吧。
最後,盧皙因為有梁許程一路防身護送,身邊甚至連一隻鬼都沒有。
她感覺到自己這場鬼屋之旅,簡直寡淡得像公立學校食堂裡的免費湯。
盧皙生氣地捶了梁許程幾下:“你害得我都沒有體驗了!”
“鬼屋就是要有工作人員來旁邊吓人才好玩啊!”
梁許程說:“那我們再從大門進去,玩一次?”
“他們現在看到你,就像看到鬼一樣,都躲開了!”盧皙早就看透了,那些工作人員其實有些怕梁許程,
“我們重新再玩一次,有什麼用?”
“我看這不是鬼屋,明明就是色鬼屋。”評價鬼屋裡的工作人員的時候,梁許程的臉色很不好看。
“什麼色鬼屋啊!”盧皙駁斥道,“明明就是你想得太多了!”
“他們看你的眼神都色眯眯的。”梁許程說得非常笃定。
盧皙回憶了一下那些鬼,都是頭上蒙着厚重的布,也不知道,梁許程是不是開了天眼了,
怎麼能看得到那些工作人員的眼神的。
總之,梁許程的疑心病,簡直比慈禧還要重。
但是,盧皙是不想再繼續這趟明知肯定會很無聊的鬼屋之旅了。
當鬼屋裡的“鬼”都被吓破了膽的時候,
工作人員就從對方變成自己了。
盧皙也是玩得累了,立即就喊停,指着一家裝修十分漂亮的餐館,說要去那裡吃晚飯。
梁許程其實對遊樂園裡的項目并沒有什麼喜歡的,
他隻是單純陪盧皙出來玩玩,
現在,終于能休息,找個地方歇歇腳,他也覺得很滿意。
在那家餐館裡,要了一個包廂,盧皙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天空高遠處,摩天輪在不斷地轉動。
她一向喜歡玩刺激的項目,
摩天輪對她來說,甚至還不如旋轉木馬刺激。
要知道,甚至連四五歲的小孩,都可以去坐旋轉木馬。
所以,摩天輪在盧皙的印象裡,就更是無聊了。
不過,梁許程注視着那裡,若有所思地說:“我們要不要去坐摩天輪?”
盧皙一臉沒興緻:“得了吧。”
“來遊樂園,最重要的,不就是玩一些刺激的遊樂項目嗎?”
“摩天輪太平淡了,一點都不刺激。”
“你就沒想過,自己可以做些什麼,讓摩天輪變得很刺激?”梁許程似乎話裡有話。
盧皙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
她暗罵梁許程一聲:“禽獸。”
“你想到哪裡去了?”梁許程一副“我說得很純潔,是某些人想歪了”的樣子,拒不承認他剛才說的話裡,隐含着一層很有深意的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盧皙壓低了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