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對他有偏見,才會一直覺得他這裡不好,那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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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盧皙覺得,自己很客觀。
要是自己有偏見,就該覺得,梁許程是一無是處了。
“好吧好吧。”盧皙對于父母的老生常談感到厭煩,
她知道,父母說這些話,目的就是讓她好好地安下心,把這糟心的婚姻過下去。
“我會發現他的閃光點的。”
不過,這還真有點困難。
她和梁許程已經相處了那麼長的時間,
厲害的是,她愣是沒有那種“怦然心動”的瞬間,
這也是特别牛的地方了。
按道理來說,一個男的,又高又帥又有錢,
就算是站在那裡不說話,
也會突然打動懷春少女的心啊!
隻能說,梁許程那張嘴,長了不如不長。
和父母聊了會兒天,
說是聊天,其實是接受父母的“思想教育”,
盧皙感覺格外疲憊。
一是淩晨三點,被梁許程拖起來,塞進車裡,去化妝、做發型的累。
二是對未來婚姻生活的無望和迷茫。
三是家裡隻能靠自己的壓力。
她累得突然感覺胸悶氣短,呼吸不上來。
然而,這時候,她想到了梁許程。
他今天的事情也是挺多的,
招呼客人,安排婚禮的各項事宜。
盧皙滿心期待地,等着看再見到梁許程的時候,他累得像條老狗一樣,
然而,卻失敗了。
梁許程不僅沒有像她想的那樣,累得蔫頭耷腦,反而還精神煥發,整得像是老木逢春了一般。
盧皙都懷疑,他是不是喝了十斤紅牛,才有這麼旺盛的精力。
之後,梁許程一直有精神得像一頭鬥牛一樣,帶着她東奔西跑地到處敬酒,
比教導主任還嚴厲地監督着她。
等盧皙停下來休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散架了。
她像一塊爛泥一樣,癱上沙發,抱怨道:
“你一點都不知道心疼我!”
“我哪像你,跟磕了藥一樣,精力那麼旺盛!”
“平時,我就讓你多鍛煉身體。”梁許程還挺理直氣壯,“既然辦了婚禮,你就不想把婚禮辦得周到氣派些?”
“不想。”盧皙頂嘴道。
沒必要。
反正辦得再氣派了,也要離。
一婚婚禮搞得太優秀,
二婚婚禮不好超越,很尴尬。
“别人結婚,都是滿懷期待地,翹首以盼着未來的美好生活。”盧皙仰着頭,把腦袋擱在沙發扶手上,迷茫望天花闆,
“我結個婚,怎麼感覺像判無期徒刑,要入獄坐牢了呢?”
而且,這牢,還是她自己求着坐的。
“這才辦個婚禮呢,就給我立規矩啦。”盧皙咕哝着心頭的不滿。
“我哪裡給你立規矩了?”梁許程明顯被噎了下。
“你讓我給這個人敬酒,給那個人敬酒。”盧皙不滿地說,“那都是哪來的客人啊!根本就不認識!”
梁許程緘默了:
“那是我爸媽。”
這下,換成盧皙不敢吭聲了。
“你别把我說的話告訴你爸媽啊。”
“我為什麼要按你說的做?”梁許程和盧皙唱起反調。
“我們不是感情深厚的戀人嗎?”盧皙用梁許程編造的謊言來做借口。
“你現在和我之間的相處,像是感情深厚嗎?”梁許程要求盧皙深刻地反思。
“不像嗎?”盧皙故意裝傻,睜大澄澈的雙眼,“我覺得很像啊。”
“哪裡像了?”梁許程诘問道。
“我們每次,還沒說幾句話,就吵架。”
“感情不深厚,會那麼直白地吵架嗎?”盧皙巧舌如簧地辯駁道。
梁許程無話可說。
但是,很快,盧皙就忘記了她所說的“兩人感情深厚”。
在終于完成了所有婚禮儀式,把自己一天的風塵仆仆,給好好用淋浴沖洗幹淨之後,
盧皙立即就撲上她心愛的大床,甜甜地開始睡覺。
梁許程洗完澡,注意到被子的一邊,隆起了一塊,蹙了蹙眉,
等他完全收拾停當,就把盧皙的被子直接掀開。
盧皙感覺頓時一涼,嫌怨地睜開快要被黏在一起的眼皮:
“你又在發什麼神經?”
“大晚上的,不睡覺幹嘛?”
“你不會累的嗎?”
“你這是知道等會兒要上正餐了,先提前休息,做準備嗎?”梁許程好不要臉地說。
盧皙被梁許程這颠倒是非黑白的話給震驚了,
她抱起枕頭,連忙向房間外跑去。
梁許程立時叫住她:
“你要去哪裡?”
“今天你忙了一天,也累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盧皙官腔打滿,人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
這婚房好就好在,房間衆多,随便打開一間,就像是在酒店裡一樣,
各種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可以随時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