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皙一進門,困意就重新,又升了起來。
她把自己剛才抱來的枕頭一扔,就撲上去,重新睡了起來。
結果,令她感覺驚悚的是,不知是不是這一天,太過疲憊的緣故。
她這一晚,竟然很少見地做了噩夢,
而且,還遭遇了從未經曆過的鬼壓床。
早上醒來的時候,盧皙歎着氣。
噩夢真是太可怕了。
而在刷牙的時候,她看到自己脖子上的“鬼手印”,
就更是骨寒毛豎。
“梁許程,我們家進鬼了。”盧皙覺得,婚房的問題,還是要早些告訴梁許程。
梁許程用懷疑的目光看着她:
“你怎麼會覺得有鬼?”
盧皙立即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紅印:
“你看,這就是鬼弄出來的。”
梁許程的聲音,停頓了許久:
“昨天你就沒有什麼記憶?”
“啊,是啊。”盧皙說,“就是有點重。”
“其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盧皙沒注意到,梁許程的表情越來越黑。
“真的沒感覺嗎?”
“那我今天讓那隻鬼再過分點。”
……
盧皙想到,自己爸媽在婚禮上,對自己說的,讓自己要試着發現梁許程身上的閃光點。
雖然當時,盧皙是為了趁早結束這個話題,所以,她敷衍地說了“好”。
但是,現在她想想,既然婚禮都舉行了,和梁許程要維持婚姻關系很長一段時間,
她還是得想辦法,讓這段婚姻變得“值得”“幸福”一點,
不然,自己如果天天像怨婦一樣,以淚洗面,豈不是很虧?
對,沒錯,就是這樣。
于是,在某一天休假日,盧皙開始實行自己的“發現梁許程身上的閃光點”計劃。
這一天,梁許程正好不上班,在家裡休息。
他很有心情地,自己給他的一株花澆水。
花園裡的花有園丁去管,
他自己養的那幾盆花,就自己管理了。
盧皙在一旁,找了個角落,偷偷看梁許程澆水的樣子。
雖然她很想從中看出一點“梁許程熱愛自然,修身養性”的優點來,
但是,她卻無緣由地覺得,梁許程年紀輕輕,就開始養花,很像是退休後閑着沒事幹的老大爺。
當然,這完全是因為她的偏見。
如果她看到在澆水的,是一位陌生的年輕人,
哪怕那位年輕人形象不佳,盧皙也會覺得對方文質彬彬,很有氣質。
原本,看梁許程澆花這件事,隻是盧皙生活中,一個很容易被忘卻的細節,
但是,後來,當盧皙從盧花的嘴裡,看到一枝有些眼熟的花的時候,
盧皙的大腦,開始迅速地回憶。
她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你這朵花是哪裡摘來的?”盧皙有了一個驚悚的想法。
盧花一邊把嘴裡的花吐出來,送到盧皙腳下,意思是把花獻給盧皙,
一邊又用狂搖的尾巴,掃着盧皙的小腿,催促盧皙,跟着自己一起走。
盧皙心驚膽顫地跟着盧花一起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了梁許程的數十盆花,都慘遭毒口,
花全都被盧花咬下——
盧花之前在婚禮上,看到一大束一大束的捧花,
她對大束的花,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想要送盧皙一束。
所以,她就咬下了許多的花枝。
隻是,狗不靈活的嘴巴沒辦法把花枝收成一簇,
再用紙包起來,變成捧花。
盧花現在把盧皙帶到這裡,還晃着尾巴,得意洋洋地向盧皙邀功呢。
盧皙頓感眼前一黑。
在原地緩了大概有一分鐘,她蹲下聲,輕聲地對盧花說:
“盧花,現在這個家,你不能待了。”
“我先送你到寄養所裡,住一段時間。”
“等安全了,你再回來!”
盧花有些不理解地委屈嗚咽了聲。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隻是想給主人送點花,
怎麼就要被送走,和主人分離了?
然而,此時,盧皙已經顧不上盧花的情緒了。
盧皙抱着等待考試分數出來的緊張情緒,
在家裡坐立難安,
期盼着梁許程最好不要發現他的花都折了這件事。
然而,梁許程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照料他的花一番。
最終,這件事,還是暴露了。
梁許程冷厲的聲音傳來:
“我的花怎麼都折斷了?”
盧皙的心髒,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我,我也不知道啊。”
“皙皙,你過來一下。”梁許程這語氣,好像要當場把她殺頭似的。
盧皙吓得一哆嗦,腿直打顫,不受控制地,向陽台走去。
“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梁許程看到盧皙的表情,語氣裡帶上了些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