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許程終于忍不住開腔:
“那你覺得應該怎麼樣?”
盧皙頓時愣住:“我也不知道。”
“那你指揮什麼?”梁許程被盧皙的指手劃腳,弄得頭痛欲裂。
“我隻是覺得,你那樣安排不好。”盧皙硬着頭皮說。
“那要不要讓你來?”梁許程是很想讓賢的。
他自己準備的東西,合不了盧皙的心意不說,
還吃力不讨好。
他可不是那種明知事情不好做,還非要去做的人。
盧皙想想準備婚禮儀式的麻煩,又立即擺擺手:“算了算了。”
然後,又在下一次,看到不合自己心意的準備的時候,忍不住開麥。
梁許程就在盧皙慘無人道的監視和挑刺下,
把婚禮的各項工作,磕磕絆絆地準備好了。
盧皙跟着梁許程,一路看下來,她都對婚禮感到PSTD了。
“沒想到,弄個婚禮要那麼多步驟,真是不容易啊。”盧皙深深地感歎。
“不然呢?”梁許程沒好氣地說,“你自己還沒有真的去準備呢。”
“都是我準備,你負責指揮,你都覺得難了?”
“我現在有些理解那些結婚不辦儀式的人了。”盧皙以前,隻是負責喝婚禮酒的客人,
看到的,就隻是婚禮儀式的那幾個小時,
并沒有看到婚禮背後,複雜、漫長的準備工作。
所以,她有些不太能理解,為什麼這麼簡單的婚禮儀式,還有人不辦呢?
現在,她倒是和那些人深有共鳴:
“其實,婚禮儀式,隻是為了讓别人都知道新郎新娘結婚了吧?”盧皙深有感觸地說,
“那為什麼不直接給客人發錢,裡面附上一張新郎新娘的結婚照,簡化儀式呢?”
“客人肯定會更喜歡這樣的婚禮儀式。”
“不用再在短暫的休息日,抽時間去參加宴會。”
“還可以不用出份子錢。”
“你結婚了,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想要炫耀的心态?”梁許程疑惑地望着盧皙。
而她的臉上,的确沒有一絲炫弄的成分。
“我和你結婚是件很光榮的事嗎?我要炫耀給别人看?”盧皙脫口而出。
她從醫院出院,回家到現在,雖然梁許程一直給她灌輸“你失憶前,和我感情深厚”的觀念,
但盧皙一點都沒有受到梁許程的影響,
她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更是發自内心。
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說話,可謂是惡語傷人了。
她自覺失言,捂住了嘴,
心裡,又冒出了個想法:說惡語,不就是為了傷人的嗎?
她和梁許程在失憶之前的關系,一定非常差。
這麼一想,盧皙也就對自己說出的話放下了。
不過,梁許程做出的那副似乎很受傷的表情,也着實是刺了盧皙一下。
盧皙看着梁許程那和盧花幾乎别無二緻的可憐表情,
也有點後悔了,開始反思:
我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
不過,梁許程的表情,怎麼和蘆花那麼像呢?
是和盧花待得久了,被傳染了嗎?
梁許程看到盧皙臉上的神态變化,就知道,自己向盧花學習的“楚楚可憐”表情成功了。
他記得,盧皙第一次見到盧花時,不願養狗,
當盧花露出了這樣的表情之後,她就立即改變了主意。
原來,盧皙喜歡的是這種類型的啊。
梁許程在心裡記下了一筆。
果然有效。
“是我剛才嘴瓢,說錯了。”盧皙咳嗽兩下,更正道,
“能和你這樣又高、又帥、又人傻錢多的人結婚,是我的榮幸,行了吧?”
梁許程怔愣一下。
又高又帥是真的。
人傻錢多?
他可不承認。
這話,誇了,還不如沒誇。
盧皙看到梁許程暗下去的臉色,連忙岔開了話題:
“對了,我們的婚禮上,花童是怎麼安排的?”
“請了婚慶公司的人,他們有職業花童。”
“這些職業花童,都有相當豐富的經驗。”
“雖然都才不到14歲,但都有五六年當花童的經驗了。”
梁許程向盧皙解釋着花童的情況,
盧皙聽得并不認真,
她隻是突然産生了一個想法:
“我想讓盧花也做我們婚禮的花童。”
“狗做花童?”梁許程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
“盧花不是我們一起養的狗嗎?”盧皙看到梁許程這種态度,就有些來火了,
“她不就像是我們的孩子一樣?”
“不過,她能聽得懂那些指示嗎?”
“就算能聽得懂,她也不一定會乖乖照做啊。”
“狗的可控制性太低了,萬一在婚禮上出點什麼問題,你都沒辦法采取應急的補救措施。”梁許程努力地和盧皙一條條分析着,讓盧花做花童是多麼不穩妥的一種想法。
然而,盧皙卻說:“是我重要,還是婚禮重要?”
“那肯定是你重要啊。”梁許程回答得毫不猶豫。
“那婚禮就算出了岔子,也沒事啊。”盧皙義正詞嚴地說,“我開心,不就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