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皙也不知道,梁許程是個什麼意思。
沉默了大概有半分鐘。
梁許程終于忍不下去了:
“你在等領帶自動系好?”
盧皙表面笑嘻嘻,心裡大罵: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是想讓我幫你系的意思?
盧皙情緒一波動,手上的動作,就有些猛了。
頭腦一熱,手一推,
領結直接就卡死在了梁許程的脖子上。
梁許程的臉色頓時變得紫紅,明顯是有些缺氧的征兆。
他喉嚨裡,發出“咔咔”的聲響。
盧皙吓壞了,連忙想把結解開。
她是經常想捶爆梁許程的狗頭,但她沒想勒死他啊!
可是,一緊張,反而越解,越讓那個結收緊。
最後,還是梁許程推開了盧皙的手,自己把結,盲解開了。
“你想謀殺親夫嗎?”可能是剛才,結卡到了喉嚨,梁許程的嗓音,明顯有些沙啞,
“還是說,你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愛好?”梁許程明顯是在諷刺:
盧皙系壞領帶的行為,像在搞什麼play。
沒等盧皙辯解,梁許程就揮了揮手,讓她“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我的祖宗,你别再給我添亂了,行嗎?”
“好好地待回你的被窩裡,躺着去。”
你也會急啊?
盧皙心裡嘲笑着,臉上卻加固了售樓小姐般熱情甜美的笑容:
“那怎麼行?”
“我不能讓你一個人辛苦啊。”
盧皙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得過于誠摯,發自内心,
自己聽了,都要哭了。
梁許程無可奈何地說:“你跟我在一起,我更辛苦。”
雖然被說了很難聽的話,但盧皙是不會放棄自己的作戰計劃的。
梁許程走向大門,估計是準備出門上班去了。
盧皙連忙一路小跑,跟着他過去,
像極了一塊狗皮膏藥。
梁許程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
“怎麼?你也想去上班?”梁許程走到門口換鞋時,看着身後一直黏着自己的盧皙。
其實,也不是不能給她安排個秘書的職位。
有事秘書幹。
沒事……
盧皙一直待在家裡,精力似乎有點過于旺盛了。
應該消耗一下她的精力。
“告别吻。”盧皙打着手勢,“恩愛的情侶,一個人去上班的時候,另外一個人,不是應該給他一個告别吻嗎?”
這又是要鬧出什麼花樣?
梁許程看了盧皙良久,雙眼如同CT般,想要将盧皙看穿。
過了一會兒,他就像是搞懂了什麼一樣,露出一種極其虛假的微笑來。
那微笑,實打實的,是“營業專用”了。
“那就來吧。”梁許程給了盧皙一個開始的訊号。
盧皙湊近梁許程。
雖然兩人已經有過許多次親密,但這樣主動撩梁許程,
盧皙還是第一次。
她的心跳變得很快,正準備親上梁許程的時候,卻發現——
夠不着。
她努力地踮腳,
還是不行。
再踮,
還不行。
再……
重心太靠前,盧皙一個沒站穩,直接把梁許程撲倒在了地上。
梁許程剛剛換上的嶄新、筆挺的西裝,頓時就沾了灰,也添上了幾抹皺痕。
他皺着眉,仔細拍去西裝上的灰塵,撣平皺紋。
還沒等他說什麼,
盧皙已經“惡人先告狀”:
“你長那麼高幹嘛?炫耀啊?”
……
這是什麼邏輯?
梁許程想說:我的身高,是它自己長那麼高的。
它不随我啊。
跟我炫耀不炫耀,沒有關系。
“是你長得太矮了。”
“内心自卑的人,看誰,都像是在炫耀。”
梁許程覺得,自己是實話實說,
沒想到,盧皙卻氣炸了:
“你就不能紮着馬步,和我接吻嗎?”
她記得,自己以前看過一部偶像劇。
裡面的男主,為了照顧比他矮很多的女主,
就是紮着馬步,和女主接吻的。
當時看到這個花絮的時候,她覺得男主蘇爆了!
梁許程卻絲毫沒有紳士風度:
“為什麼要我紮馬步?”
“你也可以踩高跷啊。”
突然,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你不希望我去上班?”
“我沒有……”
盧皙發現,梁許程好像故意誤解自己的意思。
然而,解釋已經來不及了。
當時鐘上的分針,轉過了一轉。
盧皙感慨:自己好像變成導緻“從此君王不早朝”的禍世妖姬了。
她痛恨,自己為什麼要給自己找額外的事,
輕松混日子不好嗎?
梁許程給助理打了個電話,似乎在交代着什麼公司裡的事,
讓助理提前安排,
他馬上就過去。
然後,他扔下了剛才還和自己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盧皙,
直接準備趕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