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皙越想,越覺得可行。
這一次的行動,沒有任何難度,
而且,也足夠溫馨自然。
絕不可能,再出什麼差錯。
她覺得,憑借這一次的行動,一定能把梁許程撩到不要不要的。
于是,盧皙在決定要行動的那一天晚上,定了個第二天淩晨六點的鬧鐘。
結果,鬧鐘定得太早,沒把她吵醒,反而把梁許程吵醒了。
淩晨六點,吵人的鬧鐘自顧自地唱着《恭喜發财》:
“我恭喜你發财,我恭喜你精彩。”
“最好的請過來,不好的請走開。”
“禮多人不怪~”
自從家裡的公司出了資金的問題後,盧皙就把手機鈴聲,換成了這個。
梁許程睜開猩紅的眼,氣壓很低地,把盧皙的手機關掉。
煩人的音樂聲驟然停止。
房間頓時寂靜下來。
梁許程冷冰冰地質問:“定這麼早的鬧鐘幹什麼?”
盧皙不回答。
她睡得很香。
梁許程都懷疑,盧皙是不是在裝睡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推了推盧皙。
盧皙整個人,裹在被子裡,像一條墨西哥雞肉卷。
她被梁許程推了推,還喃喃地抱怨,伸出手臂,抵了梁許程一下:
“别吵。”
“我要睡覺。”
被盧皙的鬧鐘鬧醒,再也無法入睡的梁許程:……
原來,我就不用睡覺了?
梁許程忍無可忍,直接把盧皙整個人拉着,讓她坐起來。
盧皙抵擋不過梁許程的力氣,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不滿地抱怨:
“這麼早叫醒我,是有什麼事嗎?”
梁許程都快氣笑了:“不是你自己定了個六點的鬧鐘嗎?”
“我倒是想問你,你是有什麼事情,大忙人?”
每天就待在梁許程房子裡,無所事事的盧皙,聽到“大忙人”這個諷刺,
竟然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睡懵了。
眼神,還帶着剛剛睡醒的茫然。
聽了梁許程的話之後,
足足過了三十秒,她才像1990年代的古董電腦,開機初始化一樣,
神情慢慢地恢複了清明。
她眉頭攢動幾下,似乎在回憶着,自己睡覺之前的事情,
然後,她恍然大悟地睜大了眼睛:
“哦,我說怎麼回事呢。”
“我定鬧鐘,是想陪你早起,在你上班前送送你啊。”
“情侶之間,不是要互相支持嗎?”
盧皙一邊說,一邊故意露出一個,她認為的,俏皮、貼心的表情,
想要展示出情侶之間的甜蜜。
然而,被一大早的鬧鐘吵醒,擾亂了正常生物鐘的梁許程,心情非常不爽,
根本不吃這套:
“你别定那麼早的鬧鐘,就是對我最好的支持了。”
盧皙低着眉頭,小心翼翼地,觀察梁許程的表情。
哦,原來他起得早了,也會發火啊。
盧皙現在,算是發現了梁許程的一個缺點——有起床氣。
不過,正常人一大早被吵醒,都會生氣。
這好像,也算不上什麼缺點。
好在,雖然梁許程沒有什麼積極的表示,
但他同樣,也沒有拒絕。
盧皙剛才突然發現,自己闖了個禍,
現在,心情也稍微平靜下來了一點。
還能補救就好。
别看梁許程現在生氣得很,
等過一會兒,他清醒一些了,
自己再和他甜蜜一番,
他肯定什麼氣,都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于是,盧皙越挫越勇,再接再勵,
去廚房,熱了兩片吐司,殷勤地獻給梁許程。
然而,他已經坐在餐桌前,吃一頓精緻的早餐。
看到盧皙端着一盤吐司走來,
梁許程直白地說:“我不喜歡吃吐司。”
“你自己吃吧。”
盧皙氣得恨不得把兩片熱吐司,全扔到梁許程的臉上。
她已經夠用心了:吸取了之前做菜失敗的教訓,
既然做不好菜,就做一下熱熱吐司,這樣簡單,沒有技術含量的事。
本來想着,梁許程會接過自己烤熱的,香噴噴的吐司,
微笑着咬下一口,然後發出充滿幸福的喟歎:
“皙皙,你做的吐司真是又香又甜。”
“像你一樣。”
然後,梁許程就攫住了自己的下巴,邪魅狷狂地,親了上來。
……
啊等等,這劇情,好像發展得有點浮誇。
但是大緻上,應該是這種甜蜜的發展吧?
為什麼,會變成了現在這樣?
梁許程并不知道,盧皙在為計劃的落空,傷春悲秋。
他在衣帽間,換上一套西裝。
盧皙立即就像索命套人的黑白無常一樣,抓着領帶,挪到梁許程身邊。
就算梁許程知道,最近,盧皙有點抽風,
時不時,向他獻殷勤。
這一直,追着他跑的樣子,也有些陰魂不散了。
梁許程看了盧皙一眼。
這架勢,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盧皙要用領帶,把他活活勒死。
“你要幫我系領帶?”梁許程淡漠開口。
盧皙連連點頭,
心裡又覺得:自己這樣,是不是太過于狗腿了?
梁許程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