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好的。”紅頭罩的語氣很平靜,“她有自保的能力,我隻會為她感到開心,因為任何時候,能自己掌握力量才是最好的。”
久岐忍追問:“不怪她瞞着你嗎?”
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有人已經開始悄悄偷聽了,她緊張的屏住呼吸,唯恐自己漏了一個字。
“為什麼要怪她?”紅頭罩歎了口氣,“我知道她不是真的想騙我,那就足夠了。”
或者說,因為他在弗洛拉身上感受到了很多的愛,所以他能很有底氣的說出這些話來。
悄悄上線的弗洛拉這才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她都沒有感覺到自己屏住呼吸這麼久了,也虧得是她的意識,不然恐怕憋氣要把自己憋死了。
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她自己就又悄悄退出去了,沒有驚動任何人。
久岐忍把藥粉撒進了池子裡,她心情不錯:“趁着年輕是應該多學一點本事,現在工作越來越不好找,空有一身本領但是沒人欣賞也不行,你也要早做打算,不能靠着這身非主流的打扮賺錢吧?還是直接回家繼承漢堡店?”
紅頭罩被她突然跳轉的話題噎了一下,“那你現在工作賺的多嗎?”
“養活自己總是沒問題的。”
她這話絕對是謙虛了,因為她不光要養活自己,還要養活荒泷派那一大家子,“就算我不在這裡幹了,我這種有許多證書的混子,到哪裡都能吃得飽飯。”
紅頭罩:那真是很了不起了。
說話間,紅頭罩忽然發現池子裡的水顔色變了,那種幽深的綠色随着時間的推移在飛速褪去,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這裡面的顔色已經淡的快要看不清了。
“這是?”
“這是變成普通的水了。”久岐忍解釋道:“我曾經配的這個藥粉非常霸道,它會把所有的液體變成普通的水,當時做出來是為了淨化水質,沒想到在這裡派上用場了。”
紅頭罩幾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流動的活水慢慢把綠色吞噬,以這個房間為起點,慢慢輻射到外面,相信不久以後所有的水質都會變得非常好。
看來這個醫師證沒造假,含金量還挺高,搞得紅頭罩也在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多考一些證書以備不時之需了。
事情進行的非常順利,久岐忍想和紅頭罩分享一下自己的開心,但是又想到他們兩個一個戴頭罩,一個戴面具,靠表情交流有點不現實,于是又轉頭繼續關注起了拉撒路池。
紅頭罩彎腰掬起一捧水,雖然他親眼看到了這池水的變化,但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這些藥粉可以淨化多少水源?”
如果沒有淨化幹淨,那時間長了會不會又變回原本的樣子,或者這些水變成了效果沒那麼顯著的促進傷口愈合的神藥?
這些都是未知的。
久岐忍卻不能忍受自己的藥粉被質疑:“我做過非常嚴謹的實驗,數據表明,就算是哥譚護城河裡的那麼多水也能淨化幹淨,區區一個小池子,絕對沒問題的。”
她說的斬釘截鐵,但是沒有見過實驗報告單的紅頭罩卻不敢盲目信任她,打算一會兒順着水流看一看,是不是真的所有的水都被淨化了。
注意到這裡的水完全變清,再留下也沒有任何意義了,久岐忍歪頭,“那我們走?”
紅頭罩沒有意見,雖然他們離外面也就隔着一道門,但他還是有點擔心拉爾斯突然暴起,軍火庫一個人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在踏出這道門之前,久岐忍忽然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的一劍劈開了那個木闆,紛紛揚揚的木屑在空中飛舞,雖然沒有看見,但久岐忍還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才大踏步走了出去。
石門的隔音很好,所以他們在屋子裡并不能聽到外面的動靜,紅頭罩擔心拉爾斯對軍火庫不利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雖然久岐忍認為完全沒必要,如果他真的能抵抗得住清除黑霧的痛苦,那還真的挺令人佩服的,這可是完全不亞于剝離神經的痛苦,沒有麻藥,沒有緩沖,就這麼硬生生的剝下來。
外面,拉爾斯确實沒有能力再反殺軍火庫,但是軍火庫依然被揍了,他靠在牆上大喊:“蝙蝠俠,你講不講理啊?什麼都不知道,一進來就揍我嗎?”
沉默寡言是蝙蝠俠一貫的風格,他不會跟家人朋友解釋,也不會對戰友同事解釋,更别說這個出現在刺客聯盟不知道是敵是友的小子了。
他沒有再管大喊大叫的軍火庫,而是居高臨下的看着在地上滿頭大汗的拉爾斯,一開始他疼的在地上打滾,所以身上沾了不少灰塵,原本睿智妥帖的形象在就一去不複返了,他現在看起來不像是大名鼎鼎的惡魔之首,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風燭殘年的垂暮老人。
看着這一幕,蝙蝠俠的心情無比複雜,他曾經真心實意的以為拉爾斯是一位博學仁慈的智者,把他當做人生路上的精神導師,所以在發現他并不如面上表現出來的那般之後,蝙蝠俠也是非常難以接受的。
他們有過生死搏鬥,彼此理念不同卻又能相互欣賞,但是看到拉爾斯現在的樣子,蝙蝠俠卻能感覺到自己非常平靜。
沒有開心,沒有同情,沒有失望,什麼也沒有,就好像看着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倒在地上——這麼說也不對,哪怕是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倒在地方,他都會出于人道主義精神把人扶起來的。
經過紅頭罩的科普,已經知道蝙蝠俠和拉爾斯愛恨糾葛的久岐忍直接打開了視頻通話,對方接通之後,她張口就來。
“弗洛拉,你知道蝙蝠俠是拉爾斯看好的女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