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他就可以直接把賬單寄過去了。

七七踮起腳尖，把一張卡遞了過去，“七七掏錢。”

哦，居然被一個小姑娘付賬了，鐘離感覺有些新奇，并沒有拒絕:“你哪裡來的錢？”

“爸爸給的。”

這樣自然的一聲“爸爸”讓鐘離不知道該說什麼，說自家孩子太自來熟？還是說布魯斯騙小女孩兒？好像都不太合适。

收了七七的禮物，鐘離總算肯離開這裡了，他還有些意猶未盡:“這裡和提瓦特很不一樣，走的時候可以帶些有特色的酒，想來溫迪會喜歡的。”

七七:“喝酒不好，因為喝了不好，所以不喝。”

“有理。”鐘離瞬間倒戈了，“過度飲酒實在不理智。”

他把給摯友買酒的計劃擱置了。

今天的主要工作是循着記憶去看一看是在那裡發生的災難，明知道這裡會有傷亡，鐘離不可能坐視不理，這有違他一直以來的信念。

鐘離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他始終無意插手太多，但既然知道了蒼生苦楚，又怎能做到冷眼旁觀？

這一瞬間，七七形容不上來是什麼感覺，隻知道鐘離先生的背影看起來沉重極了，他好像離自己好遠好遠，就算再努力也靠近不了他。

“鐘離先生。”七七忍不住喊他。

“走吧。”鐘離低頭笑了一下，看起來和往常沒什麼區别，“我先帶你去踩踩點。”

“往哪兒走？”

“往左走。”走了兩步，鐘離又反悔了，“還是走右邊吧。”

七七本來就不好的方向感被他說的更亂了，“到底要走哪裡呢？”

“诶。”鐘離歎氣，“今天的直覺好像不太好用，七七決定走哪邊吧。”

七七決定就七七決定，她伸手一指，然後堅定的朝着那個方向走去。

鐘離看似慢悠悠實則一點兒沒被落下的跟在她的身後，一直保持着三步距離。

在他們滿大街溜達的時候，弗洛拉也到達了哥譚機場，她隻是随身背了一個用來掩飾的小包，一下飛機就随着人流徑直向外走去。

她自己不認識路沒方向感都沒有關系，反正這麼多人肯定是要往外走，弗洛拉非常安心的跟着他們一起走。

可惜她的信任終究是錯付了，這麼多人都是來排隊拿行李的，看來機場的業務還挺多的，早就不記得怎麼坐飛機的弗洛拉覺得自己被騙了，原本還有些着急的她隻能被迫待在原地，等着看誰先拿到行李。

好在沒等多長時間，就已經陸陸續續有人提着行李箱出來了，弗洛拉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跟上，這次總不能再跟錯了吧。

這次的确是要出去了，隻是這年頭機場的安保都是這麼水的嗎？這些拿着槍的恐怖分子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啊？周圍的人都非常熟練的抱頭蹲下，弗洛拉也很自然的混入其中。

直到不遠處發出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機場的安保人員依舊不見蹤影，但是沒關系，哥譚人都是見過大場面的，除了一開始有點亂，後面他們都已經就近找了安全的位置躲起來了，弗洛拉都要被這亂中有序的場景氣笑了。

挨着的兩個人應該是地道的哥譚人，她甚至還能聽到他們在閑聊。

“這次是哪個反派？在機場裡發瘋一般不是毒藤女的風格，聽說最近企鵝人被蝙蝠俠約談了，這幾天他應該沒有膽子再搞事情了。”

“黑面具剛被送進黑門監獄，謎語人自己搞不來這麼大的動靜，不過好像有一陣子沒聽到小醜的消息了。”

“……艹。”另一個人低聲罵了一句，再也不複之前的鎮定，“蝙蝠俠怎麼還沒來？”

他們小聲祈禱:“希望别是那個瘋子。”

好的不靈壞的靈，弗洛拉老遠就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還伴随着标志性的大笑，就是那種同時吃了催淚粉和狂笑散最終呈現出來的那種刺耳的詭異尖笑，那魔性的聲音讓人很想捂住耳朵。

但是看大家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弗洛拉也不好表現出自己的特殊來，她裝作被吓到的樣子把頭低下，想借此用衣服過濾一下這魔音。

不同以往拖拖拉拉磨叽半天發表講話的風格，這次小醜居然沒有長篇大論，他笑完以後就指揮着手下動手:“把這些人帶走。”

很不幸，弗洛拉和前面說小話的兩位仁兄也是這群倒黴蛋中的一員，用小醜的話來說，就是他點的這些人，完全就是看起來很讓人不爽的有錢人氣息，讓他不開心了，那這些人自然就開心不起來了。

弗洛拉:……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就是普普通通的運動套裝，頭發簡單的綁起來一個高馬尾，一件首飾都沒有，因為趕路就隻是簡單洗漱了一下根本沒有化妝，完全就是青春靓麗女大學生的打扮，她看起來很像是有錢的樣子嗎？

如果可以，弗洛拉真的很想問問小醜她是怎麼被選中的，不過現在為了不節外生枝，她準備把這個問題押後，總不能真讓小醜把這麼多人禍害了。

包括弗洛拉在内，所有人都非常配合綁匪的行動，讓幹嘛幹嘛，絕不做任何多餘的動作，這讓小醜尤為遺憾:“诶呀呀，那今天就到這裡了，我們下次再見吧。”

小醜自己獨自離開，被綁的人才松了一口氣，哥譚變态千千萬，剛剛這個最難辦，他們哥譚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但是面對小醜還是再謹慎都不為過，因為誰也不知道這個瘋子到底在想什麼。

不僅是被綁架的人松了一口氣，就連綁匪們也都松了一口氣，他們說是小醜的手下，但是小醜對自己的小弟也從來不手軟，他們的損耗也是很大的。

接下來的氣氛就好多了，雙方還能聊兩句，他們都知道這又是一場小醜和蝙蝠俠的遊戲，隻要蝙蝠俠能及時趕到，他們都是沒有什麼危險的。

而且在蝙蝠俠趕到之前的這段時間，小醜肯定都是沒有時間搭理他們的，他們完全可以放松一下，到最後再緊張也不遲。

弗洛拉甚至還看到有人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幾大包瓜子，一邊給旁邊的人分享一邊給他家的瓜子打廣告:“這是我專程跑到華國學的技術，大家嘗一嘗看看口味怎麼樣，還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如果喜歡這個味道，等我開業了大家都去捧場啊。”

那幾個綁匪都沒有拒絕，分别拿了自己喜歡的口味，也不管他們之間的交流，就這麼翹着二郎腿開始嗑瓜子了。

這樣絕無僅有的松弛感也感染到了弗洛拉，她選了最愛的焦糖味的瓜子，道了聲謝，也加入了嗑瓜子聽八卦的行列。

一開始弗洛拉還能保持安靜在聽，直到一位看起來做生意非常成功的中年男人開始發言:“最近企鵝人和謎語人好像有矛盾了，他們兩個都開始火拼了。”

當時他在車裡看了一眼就離開了，這裡可是哥譚，過多的不合時宜的好奇心是不被允許的，他一直牢牢遵守這個鐵律。

其餘人也很關心他倆的狀态，紛紛問到底是什麼原因。

可惜他們這些人都沒有這方面的人脈，隻能自己瞎猜，怕他們兩個的反目引起哥譚地下世界的動蕩。

弗洛拉非常堅定:“不會的。”

引起話題的那個胖胖的秃頂男人問:“為什麼？”

“他們兩個是情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