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跳就有默契了嘛,大學還有四年,我們有好多時間可以練!”
大家也都不害羞,一聽這話便都開始起哄。
“你這是找舞伴還是找老伴,還大學四年。”
“你這太明顯了,這是饞人家身子了吧!”
周圍的人輪着酒一圈又一圈,但有女生在,一會兒還要去跳舞,所以也沒勸酒,氣氛倒是很熱鬧,顔歡聽着身邊熟悉的聲音說着陌生的語調,雖然喝得不多,但被酒精一刺激,腦子裡一些被刻意隐藏的上畫面就又浮了上來。
陸大少爺是不可能學街舞的,他家裡不可能讓他接觸這些的,但是他看過他跳。
前世,在京大的時候。
那個時候顔歡也想加入京大的街舞社,但腳沒好,拖到了十一月份複查沒事了才去申請。
這天吳争和趙言敬都不在,他換了身衣服正要出去,就看到背着包的陸笙剛回來。
休息了快三個月,感覺自己筋骨都有些緊了,顔歡一邊聽着音樂往外走一邊活動,看到陸笙,笑着打了聲招呼。
陸笙卻看着他,停下了腳步,略皺了皺眉。
顔歡也奇怪,别人都說陸大校草冷得根雕塑一樣,但是他總能查覺到他的情緒,比如現在,他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今天确實和平時穿的不太一樣,因為之前腳上有傷,不能跳舞,身上穿的都是他媽替他買的運動服,今天換了一身平時練舞的衣服和褲子,下身一條黑色的工裝褲,上身是件黑色連帽衛衣,,胸前一個大大的骷髅,都寬寬大大的,還戴了頂漁夫帽。
“怎麼樣,是不是很酷?”顔歡伸手搭上他的肩,笑嘻嘻地道:“哥,你還沒看過我跳舞吧,要不要去看看?”
若是其它人,陸笙根本不可能會給别人做這個動作的機會,他的目光在顔歡臉上停留了一瞬,然後應了下來:“好。”
顔歡這次來見的人就是京大街舞社的幾個社員,因為好幾個月沒練了,所以他約了幾個人出來一起玩,想先練一波,來的有四個人,兩男兩女,約在了操場見面,顔歡一見他們興奮地就沖他們揮手,結果那四人卻愣在了那裡。
“方哥,你們已經到了,等很久嗎?”
方哥大二,法律系的,平時微信上胡侃的人此時卻有些拘謹,不斷地看陸笙:“學長好,學長……你怎麼也來了。”
另外三個人也都束手束腳地直看他。
直到陸笙坐到了一邊,他們在調試音樂的時候,方哥才抽空低聲問他:“我靠,你怎麼把這尊大佛請來了?”
顔歡不解:“怎麼了?”
方哥飛快朝那邊看了一眼,低聲道:“他雖然才大三,但超牛B的,專業是厲害,但是冷到飛起,之前有次晚自習的時候讓他來點過名,他在講台上一坐,靠,那是我大學生涯裡最安靜的兩小時。”
啊?
那邊正做準備的幾個人聽到他的話,也向顔歡投來了類似的目光。
陸笙作為京大法律系的才子,相比起他的帥和學神光環,他的性格反而更為衆校友所知,甚至都傳到其它學校去了。
從大一開始就經常收到告白和情書,别人好歹還會說個“抱歉”,找個什麼“不想談戀愛,隻想好好學習”等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絕。
這位哥,向來隻有一個表情,就是面無表情。
哦,還有,就是奇怪。
面無表情裡參雜着一點點奇怪,就感覺他對這件事情很不理解,覺得喜歡是件很奇怪的事。
而且他不參加任何社團,不參加任何活動,除了在教室能看到他以外,基本上其它地方看不到他的人,除了上課,其它時間壓根連學校都不在,但因為家世特殊,成績又牛B,基本上也沒人置喙。
别人家的校草,那是風雲人物叱咤風雲,到了他這裡,成了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傳說。
顔歡倒覺得沒什麼,隻覺得這些人可能還沒了解陸笙,很快就沒當回事了,而且終于能跳舞,他跳得很開心,還收獲了一片掌聲,就是回去之後,陸笙讓他把那件黑色的衛衣扔了。
“我才穿過幾次,為什麼要扔?”
“太大了,不合身。”
“哥,這叫風格,要的就是這個範兒。”
“不好看。”
“哪裡不好看?我覺得挺好的。”
“最後一個動作……腰會露出來。”
?
顔歡回憶了一下,想了起來,托馬斯全旋,是從體操裡獲取的一個動作,整個人是倒立的,這衛衣寬寬大大的,自然就會滑落下來,露出腰。
但這也沒什麼啊,男生嘛,露個腰而已。
最後在陸笙的堅持下,他答應說以後穿這種衣裳跳舞的時候,裡面穿個貼身的背心才做罷。
從回憶裡掙脫出來,顔歡又灌了一口冰啤酒,突然整個人一愣,暗暗地又罵了自己一聲傻X。
他今天穿的是件T恤,換衣服的時候想到跳舞可能會露腰,所以下意識地在裡面穿了一件貼身的背心。
誰會在T恤裡再穿背心啊!
隻有他這個傻X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