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又在包廂裡胡侃了一會兒,大家才準備往舞室裡走,顔歡不想和陸笙走在一起,于是默默地走在後面,腦子裡想着一會兒找個什麼借口走才好。
但是他已經入了社團,能走得了這一次,那下次呢?總不能這麼一直躲着吧。
吳林峰見顔歡一直心不在焉地,這會兒也品出點兒什麼來了,走過來伸胳膊搭上他的肩:“怎麼了,顔歡,陸笙來了之後你就一直情緒不高,他不是說,你們不是一個寝室的嗎?鬧矛盾了?”
顔歡撇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陸笙,問他:“他為什麼會進來?”
“他自己申請的啊,而且你看看,陸笙入了街舞社的消息一出去,不知道要給我們社帶來多少流量,我敢保證,今年社團裡的新人妹妹一定可以創下曆史新高。”吳林峰示意他往陸笙那邊看:“而且他還跳舞那麼厲害,這種人才當然要及時引進了。”
今天來的有六個女生,這會兒都跟在陸笙身邊和他說着話,旁邊的男生們都在打趣。
“哎,對了。”吳林峰繼續說道:“我現在大三了,後面還要準備實習,在社團的精力可能就沒那麼多了,他現在是副社長,你們剛好一個寝室的,也可以幫忙分擔一下。”
?
顔歡更不解了:“副社長?他不是剛加入嗎?有什麼資格當副社長?”
吳林峰嘿嘿一笑:“隻要他在街舞社一天,社裡的所有開銷他全包。”
顔歡翻了個白眼:“我要退社。”
“為什麼。”
顔歡咬牙:“不想讓藝術染上銅臭味。”
“那先交3000字退社申請。”
顔歡怒了:“入社的時候你們主動發傳單讓我入,退社為什麼要寫退社申請,還要3000字,你怎麼不幹脆讓我交一篇論文!”
吳林峰笑嘻嘻地回他:“論文也行,交給副社長就行,我最近忙,可能沒時間看。”
“那你怎麼不幹脆讓他當社長算了!”
“我倒是想,他不幹啊,嫌麻煩,說自己比較喜歡cos提款機。”
淦!這該死的鈔能力!
“還有啊。”吳林峰收起了臉上的玩笑:“說真的,那天他入社的那場battle你真應該看看,當時連飛哥都服了,是真牛B,有實力,不然也不能服衆,不過他要低調,不讓我們放論壇,不然今年我們社估計要炸。”
飛哥是街舞社元老,參加入好幾界高校的街舞大賽,從沒掉出過前三,這一片跳街舞的都聽過他的名字,這次也是大四要實習了,所以退了社。
他們這次約的舞室環境也特别好,一百五十多平,整面牆的境子更是讓空間更顯得大,還提供飲料,雖然H大也NB,但還沒闊氣到能讓他們一直有專門的舞室随便練習的程度,而且他們其實一般也不挑場地,街頭操場一樣跳,本來玩的就是街頭藝術。
但這次大半是新人,互相都沒那麼熟悉,而且他們也沒帶音響,陸笙就說大家先熟悉一下,所以約了個舞室,但他們這十幾個人根本用不到這麼大的舞室,陸笙卻說空間大點放得開,人多的話,會再約更大的,衆人再一次體驗了鈔能力。
音樂一起,熱情就被調動起來了,他們這次一共來了十四個人,有九個都是新人,一聲“以舞會友”,氣氛瞬間就火熱了起來。
一到地方,顔歡就去洗手間把那件該死的背心脫了,他沒帶包,找了個塑料袋一塞,放到前台讓人保管去了。
來都來了,不上是不可能的,本來有陸笙在,顔歡不想在他眼前跳,一開始還有些别扭,但是很快就随着音樂動了起來,都是十幾二十來歲的人,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來,哥們。”一個男生跳完,朝着顔歡勾了勾手,示意他上場,周圍的人立刻起哄起來。
“battle!battle!battle!”
顔歡本來和其它人一樣圍坐在地闆上,聽到歡呼,一躍而起,随着音樂便踏進了中間。
一旦跳起舞來,投入進去,其它的就被抛之腦後,顔歡最擅長的是popping,他的舞風和他自己的性格很像,雖然音樂不是自己的,但是自由式玩的就是随性,顔歡在熟悉的節奏裡更是開心,跳得額頭上一層薄汗,臉頰因為興奮染上了淡淡的紅,眼裡光芒四射,像住着顆小太陽。
因為也不是比賽,大家都是玩的高興,跳的時候也就更多了松弛感,最後一個Freeze(定格)後,下一個人又繼續接着音樂上來了。
剛才跳得太過瘾,沒注意其它,下了場才感覺到陸笙的目光,似乎和平時沒有什麼不一樣,但顔歡就是感覺他好像不是很高興。
他下意識地扯了扯自己的T恤,想到剛才興起時的托馬斯全旋,他肯定看到了。
靠,看到就看到了,他心虛個什麼勁兒!
倒是陸笙,大家起哄讓他上,他卻隻是坐在那裡幫着叫飲料,沒上場。
等從舞室出來,天才剛開始黑,霓虹漸次地亮了起來,也到了一天之中最熱鬧的時候,這裡是這一片最熱鬧的地方,周圍有四五所大學,這個時間基本上正是開始玩的時候。
來這邊逛的基本上都是年輕人,大學生居多,情侶成雙成對的出現,街邊經常能看到人抱着吉他唱着歌,那邊的意大利風情街,歐州風情街更是三五步一對新人在拍婚紗照,大家才一出來,晚上就有約的有約,回學校的回學校了,最後就吳林峰拉着顔歡要去吃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