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生情或是一見鐘情都是情，既然不敢進也不敢退，倒不如不進也不退，順其自然。”

他指向天邊的明月：“對修行之人來講，日子長着呢，慢慢來，徐徐圖之。”

沈晚晚看着秦連聲的神情，似懂非懂，她灌了口酒突然笑了：

“秦大少爺，你别說，你雖然沒喜歡的人，但說起來那神情還真像那麼回事，難怪别人叫你算無遺策，你這張臉就夠忽悠人的了。”

秦連聲沒做聲，目光默默落在正在打鬧的秦連钰的身上。

是沒有想成為道侶的人，但有拼了性命也想守護的人，這份情不比愛淺薄。

沈晚晚灌下了最後一口酒，癱倒在屋頂：“但你說得對。”

“我們還有很多個歲歲年年，不急于一時。”

她昏睡了過去，留秦連聲獨坐在原地。

他摩擦着手中的酒杯，月光打在他的身上，莫名地孤獨。

底下秦連钰終于發現了他哥的身影，他跳動着朝着秦連聲招手：

“哥！你跑上面去幹嘛！快下來吃這個雞腿，我特意給你搶的，可好吃了。”

秦連聲笑了，他将杯中的酒一口飲盡：“是啊，我們還有很多個歲歲年年。”

焰火燃起，火光照在破雲宗内每一個人的臉上。

興奮的劉苗與拉着玄一用五彩屁蠱蟲綁在沖天炮上，看着沖天炮尾部的五彩煙氣拍手怪叫。

秦連钰拉着秦連聲的袖擺一邊蛐蛐劉苗與幼稚，一邊四處搜刮有沒有什麼東西能比過劉苗與的五彩屁煙火。

醉酒的沈晚晚靠在青衍身邊，嘴裡不知道在念叨着什麼，湊近一聽，全是菜名。

“烤乳豬，叫花雞，蒲草糕，熏臘肉，春卷，臘八粥，紅豆糯米湯圓……”

“都是師兄喜歡吃的，明天就做給師兄吃。”

她咂巴了兩下嘴，打了個酒嗝。

青衍好笑地搖了搖頭，替她蓋好了身上的披風。

低頭之際，紅這一張臉的沈晚晚突然睜開了眼，她伸出手握住了青衍地臉，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她笑嘻嘻地湊過來，在青衍還沒來得及反應之時，親了上去。

吧唧一口，連口水一起糊在了青衍的臉上。

“嘶。”青衍疼地倒吸了口冷氣“這小妮子，是把我想成什麼好吃的了，還咬了兩口。”

他給重新昏睡過去的沈晚晚換了舒服的姿勢，摸了摸臉上的牙印，搖了搖頭：

“師妹還是個小孩子啊。”

不遠處的秦連钰将剛剛自制出來的超大沖天炮點燃，炮火一飛沖天，巨大的铮鳴聲穿刺每個人的耳膜。

青衍皺着眉捂住了耳朵，秦連钰在劉苗與的咒罵聲中，笑嘻嘻地大喊：

“新春快樂！”

劉苗與一怔也笑了：“新春快樂。”

玄一掏出幾個紅包：“新春快樂各位，在下論起來要比各位年長一些，請各位收下吧。”

他身旁的秦連聲拿着剛掏出來的紅包也笑了：“新春快樂，看來我與玄道友不謀而合了。”

秦連钰和劉苗與立馬将紅包一掃而空，邊分還邊笑：

“誰叫沈晚晚她偷喝酒，活該她拿不到紅包！”

“師妹，不可貪心！”

“玄師兄，這可是秦連钰拿的，不是我！”

幾人鬧做一團，滿堂歡笑。

不遠處的角落裡，青衍收回目光，看向懷中的沈晚晚，他掏出一個精心準備的紅包，塞進沈晚晚的荷包裡：

“師妹，新春快樂，平安順逐。”

一縷靈氣消散，他發尾出現了一絲白色，轉瞬即逝。

他松開了扶着沈晚晚的手，起身看向遠方的星空，也錯過了那句。

“新年快樂，師兄。”

懷中的沈晚晚睜開眼睛，一片清明，哪裡有半分酒意。

“不止新年快樂。”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