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啊?
大大的三個問号出現在劉苗與的腦子裡:“你說讓我躲躲,就是讓我變成你?”
“那你去哪?”
沈晚晚微微一笑:“去蓬萊呀。”
她說着背上早已準備好的包袱:“剛剛我找白眉道人拿了試煉秘境首名的通行牌,我這就出發了,剩下的就交給劉姐姐了,記得幫我保密哦。”
她飄然離去,留下劉苗與獨自在屋内淩亂。
幾秒後,劉苗與發出一聲暴吼:“天殺的沈晚晚!”
呼嘯的北風裡,純真,愛相信沈晚晚的劉苗與已經不在了,留下來的是怒意爆棚劉·滿臉黑氣苗·準備殺人與。
而沈晚晚此刻正一身黑衣,滿臉嚴肅地扶着她師兄進馬車。
時間回到一個時辰前,沈晚晚剛躲過一群修士的菜葉子臭雞蛋攻擊回到屋内,茶都還沒來得及喝一口。
一團帶着血腥味的黑色球狀物體從窗戶處滾了進來。
她閃躲不及時,被那東西撲了個滿懷。
兩相撞的瞬間,沈晚晚敏銳地在濃重的血腥味下聞到了一股熟悉的甜香。
“師兄。”
她笃定道:“你去找天一真人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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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現在,馬車上,沈晚晚松開了攙扶青衍的手,獨自坐在了角落裡。
青衍帶着兜帽,擡起頭露出蒼白的臉,慘然一笑:
“對不住了師妹,說好我護着你的,結果還給你添麻煩了。”
沈晚晚冷着臉沒應聲。
青衍伸出手想去抓她,卻被她避開了。
“嘶。”
吃疼地抽氣聲在空蕩的馬車裡格外明顯,縱使沈晚晚打定主意要冷着青衍,也不免擔憂地看了過去。
見他捂着傷口,額頭上起了一層冷汗,嘴裡不斷喘着粗氣,她難免心下着急。
終究還是不忍心,走了過去,掏出手絹替他擦着汗。
“傷口又疼了是吧,叫你胡來,活該。”
手被握住了,俊挺的鼻梁隔着手絹戳了戳她的手,青衍隔着手絹摩蹭着沈晚晚的手。
那雙冷淡的眸子此刻正眷念又哀求地看着她。
“好師妹,疼疼我吧。”
“我都這樣了,就别生我氣了。”
沈晚晚眉一挑,這是裝疼騙我呢?
她擡手一翻,繡帕抽在了青衍臉上,一道冷哼伴着袖子擺動間的香風傳來,青衍順着繡帕的力道倒在榻上,笑得很爽:
“師妹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
聽着這指控,沈晚晚沒做聲,隻低着頭看着青衍腹部上的傷,那是一個拳頭大的血窟窿,随着他的呼吸,還在不斷往外滲着血,看起來滲人極了。
她垂着眼,盯着師兄脖頸上那若隐若現的脈搏:“師傅對你就那麼重要嗎?”
青衍似乎沒料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他垂着腦袋,斟酌開口:“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沈晚晚呲笑着搖頭。
“你說你不知道,卻能不顧我的警告,拖着本就靈脈大亂的身體去找那天一真人把自己弄成這樣?”
“我不是說了嗎,等等,我一定會赢得賭約的,我已經在布局了,為什麼你連一刻都不能等!”
“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你沒逃出來,你死在天一真人手裡,我怎麼辦?”
馬車外有風呼嘯而過,刮起車窗的簾子,也刮飛了沈晚晚手裡的繡帕。
那繡帕順着風在空中繞了幾個彎兒,恰恰好蓋在了青衍的臉上。
青衍擡起手想要将繡帕拿下,手在空中停了好一會,最終放了下來,仍由繡帕遮住他的臉。
他沒有回答,不知道是不會回答還是不想回答。
沈晚晚看着他的樣子,自嘲一笑:
“罷了,說得再多你也聽不進去,我隻求你日後就算是為了師傅,也多想想自己,想想我。”
“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我出去駕車。”
她轉身想要離開,那決絕的背影讓青衍有些惶恐。
他說不上為什麼,隻覺得有什麼東西隔在他和師妹中間。
他潛意識地不想讓她離開。
腦子還沒理清為什麼,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他拉住了沈晚晚的手:
“不是為了師傅,是為了你。”
“我相信你能赢得賭約,拿回師傅的靈魂。”
“但我也害怕,害怕你輸,害怕你的血落在那賊人手裡。”
“我想隻要我把賭注搶回來,那你自然就不用跟他賭了。”
“我本以為他手裡能克制我的東西是一次性,的沒想到,他竟拿到了師傅當年遺失的破雲宗弟子替身傀儡,這才着了道。”
……
他的臉隐在手帕後,看不清神情,聲音也悶悶的。
“師妹,我突然有些後悔,後悔把你也拉入這個局來。”
“原以為我可以護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