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三件東西,若是我妹妹在此,也會希望我答應的。”
這頭劍宗的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腹躊躇中。
那頭沈晚晚悄悄拉了拉杜墨煙:“你記得清楚嗎?那東西真的在劍宗?”
“在哪一層記得嗎?”
杜墨煙悄悄點了點頭,傳音入密:“肯定在,但在哪一層我記不起來了。”
“不過,應該不會很高,那東西談不上名貴,但對特别的人來說很重要,15層應該差不多夠。”
沈晚晚了然,她沖闫長老喊道:“商量好了嗎?”
闫長老不再看劍宗其餘人的糾葛,他轉過頭來看向沈晚晚:“15層。”
“隻能是15層以下的。”
沈晚晚點頭:“行啊。”
闫如海見她答應,松了口氣,眼裡露出幾分惡毒。
這宗門大比人才濟濟,就算她沈晚晚結丹了又如何,金丹隻是大比第一輪的入場卷罷了,想拿前三,做夢!
破雲宗,就等着被廢宗吧。
妹妹,我定能替你報仇!
“二位等等。”
一道聲音響起,一身布衣頭發花白的老人出現在門口,看起來平平無奇。
可在場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尤其是劍宗的弟子,他們無比恭敬的沖那老人行了一禮。
“天一真人。”
那位被稱為天一真人的老人沖着劍宗弟子微微點頭,看向沈晚晚。
與此同時沈晚晚也在看他,他身上一絲靈氣波動都沒有,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人。
可天一這個名号卻響徹修真界,連沈晚晚這個剛剛出宗門,對修真界各大宗門并不是很了解的人,都聽過這個名号。
大名鼎鼎的天一真人,道宗和劍宗兩家宗門的共同弟子,有一人斬天辟地,獨守一城的在世美名。
說來這位天一真人屬于大器晚成型的,年輕時在同輩中并不出衆,展露頭角的時間,也恰好就是當年那場大禍的時間。
“吾早知世人多觀人淺薄,但未曾想竟如此淺薄,真是什麼牛鬼蛇神披上層皮都能受盡贊揚,呵。”
沈晚晚突然想起當初提起這位天一真人時,師兄嘲諷的譏笑,似乎對他頗為看不上的樣子。
難道,這位天一真人,和師傅當年的事有關聯?
“老朽今日來,是傳掌門禦令。”
“闫如海,掌門有令,若你執意要用劍宗的藏寶閣打這個賭,他不攔着,但一切損失由你自負,你可應?”
“闫如海聽令。”
天一真人滿意地點點頭,看向沈晚晚:“接下來是老朽的私心。”
“小輩,你可願意和老朽賭上一賭,賭注是這個上品防護法器。”
他伸出手,一根黑繩配着月牙墜的鍊子出現在他手上,鍊子看起來就是平常人家裡常用的頭繩,可那月牙墜卻不是凡品。
晶瑩剔透,周身萦繞着白色的氣力,随着天一真人的動作,月牙墜輕輕晃動,露出中間的一抹紫韻。
沈晚晚心一緊,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還未等沈晚晚理清那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一道劍光破空而來,直指天一真人手上的月牙墜。
“賊子,你豈敢!”
青衍踏着聲音朝天一真人攻來,身後頭發飛舞,數道靈劍盤旋在他四周。
“一二三四……八道,八道靈劍齊飛,就算是劍宗掌門也做不到吧?”
驚歎聲四起。
青衍臉上滿是怒色:“老匹夫,吾就知道,當年吾師傅那縷殘魂被你偷去了!”
“你竟然敢拿吾師傅的殘魂練器,今日吾就送你去見你祖師!”
他擡掌,直拍向天一真人的心口,天一真人身形一晃,一跟巨大的拂塵憑空出現,和數道靈劍相撞。
“哎呦!我的天爺咧,這哪是打架呀,這是刮大風咧。”
沈晚晚咦惹一聲,拉起杜墨煙就朝旁邊台柱子後奪去,緊緊抱住了那根柱子,才勉強穩住身形。
高台之上的修士就沒這麼好運氣了,台上沒有遮擋物,氣流湧動的兇猛,不少修為低下的修士都被這氣流卷起來的風吹起,在空中大喊着救命。
青衍冷哼一聲,腳在地上重重一踩,他身前的劍飛舞地更快了,已經到了肉眼難以分辨的程度。
幾道劍氣劃破天一真人的衣袖,他額頭上冒起一層薄汗。
不愧是那個人養出來的徒弟,明明是個晚輩,修為卻已經讓我都隻能望其項背了。
真是好一個天才,可老夫平生最疼恨天才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縮在袖中的手緩緩捏上一個東西。
就是那麼輕輕一捏,青衍身上的氣突然像是被人截斷了一般,他身形一頓,眉頭緊皺,極其痛苦地捂住心口彎下了身。
就在此刻,天一真人似乎早有預料一般,他瞬間擡手,巨大的拂塵高高揚起,粗壯的拂塵重重地朝着青衍的肚子掃去。
“師兄!”
沈晚晚怒喊着疾步向前,一把接過青衍被拍飛的身體,探上他的脈搏。
一口鮮血從青衍口中噴出,他雙眼通紅,輕啐一口:“卑鄙小人!”
“你從吾師傅那偷的東西,還真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