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鎮長,你睜開眼看看,這可是白天,你确定要變嗎?”
朱鎮長頓住了。
他身後的衆修士哈哈大笑出聲:
“白天怎麼了?你以為他是鬼修啊,白天不能見人?”
“我看你才是白日做夢!”
沈晚晚沒有理會那些人的冷嘲熱諷,她眼睛都不眨地盯着朱鎮長,深怕錯過了什麼細節。
沈晚晚盯着朱鎮長的同時,朱鎮長也在打量着沈晚晚。
他不确定這個女孩到底知道了多少,但這才一天,應該,也不能知道什麼吧?
他心下有了思量,邪妄一笑:“這是什麼新型求饒手段嗎?”
“靠逗對手發笑來求饒嗎?抱歉,老朽不太懂你們年輕人的玩意。”
他大手一揮:“老朽隻知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身上的黑氣更甚,整張臉籠罩在黑氣裡,幾乎看不出五官的輪廓。
沈晚晚身子抖了抖,似是在害怕。
朱鎮長對天狂嘯,無數黑氣從他身體裡噴射出,宛若天降隕石一般,直朝沈晚晚砸去。
“小心!”
幾道聲音同時響起,有秦連聲他們,也有蕭莫寒和無量。
他們或甩張寶龍,或飛劍,或就地念佛法,都想為沈晚晚争一點生機
沈晚晚高舉着鏡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被吓傻了一般。
在那黑氣就要沖進她體内的一刻,朱鎮長身後的一塊草地無端蹦起了一縷小小的火星。
火星太小了,小的幾不可見,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它,但就是這麼小的一個火星,竟讓朱鎮長硬生生停下了對沈晚晚的攻擊。
他瞬間停滞住,一個跨步跑的飛快:“火!哪來的火!”
衆人一臉茫然,四處找尋,才找到那麼一絲隻夠燒掉一根草的火星子。
看着那個火星子,朱鎮長眼裡的惶恐更甚了,他四周的黑氣都隐隐打着顫。
沈晚晚笑了:“賭對了。”
說着她掏出一張符紙,單手執符,飛身一躍:“暖風符,生火做飯必備法寶,輕輕一吹,大火自燃!”
符紙被甩出,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朱鎮長悲痛地嚎叫:“不要!”
“給我!”此刻的沈晚晚在朱鎮長眼裡不亞于惡鬼索命:“變回去!”
大火肆起,瞬間席卷了那一片草地,朱鎮長身上的黑氣在一瞬間退散,他看着那越來越大的火舌,瞳孔劇烈的顫抖着,拔腿而逃。
衆修士看向沈晚晚的眼神瞬間變了。
秦連聲等人跑到沈晚晚身邊,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她完好無損後,劉苗與拍了拍沈晚晚的肩膀:
“沈道友,可以啊,你怎麼知道他怕火?”
沈晚晚拍了拍手的符灰:“猜的。”
秦連聲點點頭:“我記得你身上應該有帶火折子,怎麼還費盡用銅鏡反射太陽點火?是有什麼奧妙嗎?”
沈晚晚眨了眨眼睛,沉默地看向他。
他了然:“是不方便告知嗎?沒關系,可以不說的。”
沈晚晚搖頭:
“不是。”
“我純裝逼罷了。”
秦連聲:“。”
“我師兄教我的,你看,他們現在對我是不是多有忌憚?覺得我很深不可測?”
秦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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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逼?有什麼裝的值得花掉一個頂級狂風符?還用的是我特地給我兒子尋的!”
水鏡外,張勤虎不知何時醒了,看着沈晚晚氣得跳腳。
“不是自己花錢買的不心疼吧?小宗門就是小宗門,竟然能把頂級狂風符認成垃圾暖風符!”
此刻看着沈晚晚的不止張勤虎,還有許多修士。
“她是怎麼知道朱鎮長怕火的?”
“蒙的吧。”
“我看不像,誰會拿命去蒙啊,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這水鏡實時播放,她看到的我們也都看到了,你們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嗎?”
“沒有,這破雲宗來的女修怪得很。”
台下大部分普通修士議論紛紛。
高台之上,紅餘搖了搖扇子:“我什麼時候多出個叫紅柯的徒弟來了?”
“崔掌門,你有頭緒嗎?”
崔停允咬了咬牙,她自然知道紅餘在問什麼,她也看出來了,那個所謂的紅柯壓根不是什麼靈寶門的弟子。
但她不能認,天知道那個祖宗怎麼想的,竟然用易顔術換了臉,壓了修為,混進試煉秘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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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師兄!你怎麼了?”
水鏡内急切地女聲響起,那劍宗的女修手足無措的捧着她師兄的腦袋。
她師兄腦袋上活生生鑽了一隻彎角出來,手上腿上布滿了紫色的潰爛傷口。
像是被什麼東西腐蝕了一般,由内之外,内裡似是還有東西在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