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師姐!”
幾個天音門的道友跪在那女修身邊,一邊嘔一邊哭,慌得不成樣子。
無量輕歎一聲:“幾位道友,莫要再哭了,可否回想一下,你們這位黃師姐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
他們搖了搖頭:“并無啊。”
無量眉間的疑慮更深了些:“那就怪了,這位女修身上種種特質,都是魔氣爆體造成的。”
衆修士驚了:
“魔氣!又來一個魔修?”
“這屆試煉秘境是被魔修入侵了嗎?”
“前有劍宗,後有天音門,這還真是大小宗門都不放過了。”
衆人的讨論聲中,天音門的那幾位剛剛還哭得嗆天呼地的修士默默離他們的黃師姐遠了點,就連眼淚都瞬間收了回去。
秦連钰譏諷一笑:“都說我們劍宗弟子同門情誼像劍一樣涼薄,沒曾想其他宗派也不曾多讓啊。”
沈晚晚看了他一眼,恰捕捉到他眼裡幾分自嘲。
“有人來了。”
秦連聲冷冷一句話打斷了沈晚晚的探究,她順着秦連聲的目光看去,朱鎮長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南邊最末腳。
他眼睛都沒有朝下看一眼,仿佛是早已預料好一般,直直地看向幾位除魔師:
“不愧是老朽花重金請來的除魔師,剛到鎮裡就找到了一個魔。”
他哈哈大笑:“太好了,有這般效率相信不出幾天清月鎮裡的魔就能全部除盡。”
“現在,把這個魔交給老朽來處理,幾位好好休息一下吧。”
“來得也太巧了點吧。”
沈晚晚小聲嘀咕着,有這想法的不止沈晚晚一個人。
祝巧巧和她的隊友對視一眼,都有着濃濃被算計的感覺,她向前一步擋在前面:
“朱鎮長,不急,這還沒确定是不是魔呢,先讓……”
她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朱鎮長收了笑臉:
“老朽在這鎮裡呆了這麼久了,還分不清是魔是人嗎?”
“怎麼難道你們要包庇一個魔嗎?”
“你們忘了除魔師的使命了嗎?”
他拐杖重重地砸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響。
“啊!”
一個女修捂着腦袋慘叫,她痛苦地扭曲着,栽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往外吐着苦水。
她身邊的修士還想去扶她,結果自己也栽倒在地。
越來越多的修士出現不适,有人捂着肚子,有人捂着腦袋,輕則嘔吐,重則甚至七竅流血。
眼看着身邊除了除魔師那一隊的修士都倒下了,沈晚晚覺察出幾分不對,她連忙從兜裡掏出幾包自制的番茄醬分給隊友。
“快快快,裝病,裝死,裝暈。”
她說着将番茄醬抹在自己的嘴角,驚叫一聲,将自己摔在地上。
啪叽。
重重一聲,幹脆利落,沒十幾年裝死經驗完全做不到。
其餘人有樣學樣,演技良好(劃掉)拙劣地倒了下去,歪七梭八的躺着。
祝巧巧一行人看着身邊疼苦不已的修士們,慌了。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朱鎮長微微一笑:“别激動,隻是一點自衛的小手段罷了。”
“那是仙人賜給我們的手段,隻要他們堅定除魔,不被魔所蠱惑,就什麼都不發生。”
“反之,就會剛剛那樣,受到仙人降罰!”
祝巧巧捏緊了拳:“他們剛剛什麼都沒做,為什麼會受到降罰?”
“除魔師心志不堅,肯定是受了蠱惑,定是這些外鄉人蠱惑了你們!難帶不該罰嗎?”
朱鎮長擲地有聲,他忽而緩和了語氣:
“當然了,隻要你們及時醒悟,他們都會恢複的。”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啊。
祝巧巧猶豫了,理智告訴她不能把那天音門的修士交出去,可耳邊傳來的陣陣痛呼卻讓她亂了心神。
“不能交給他!”
兩道帶着血氣的聲音傳來,一道出自劍宗的蕭莫寒。
另一道竟也來自劍宗。
是那個以身護在自己師兄面前的練氣期女修。
她狀态極差,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吐出來的血染紅,但此刻她扔強撐着劍站起。
“絕對不能交給他!”
她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宛若是從她的骨血裡剝出來一般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