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筆落下,玄一頭上一滴大漢滾落,他捏緊浮塵,輕喝一聲:“去!”
符被拍進張寶龍的體内,張寶龍噗地吐出一口黑血,神情穩定了下來。
衆人剛松一口氣,張寶龍突然擡頭:
“真龍駕到,諸君還不跪下參拜!”
……
沉默中,衆人看向了玄一。
“嘶。”劉苗與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湊近到玄一身邊小聲嘀咕:
“師兄,你不會把人治傻了吧?”
玄一沉思:“不該呀,我今日沒畫錯符呀”
他上前搭上張寶龍的脈搏,細細探尋後,神情更凝重了:“沒治錯,隻是,他身體裡還有一股氣,我看不出來是什麼,若是那股氣不能解,他就得一直這樣。”
說話間張寶龍大手一揮,振臂高呼:“寡人可是真君,爾等竟敢不拜?殺!”
他抄起一旁的燒火棍,嘴裡念叨着:“戳戳戳,看寡人不戳死你。”
衆人無語,無奈,無法,隻能滿屋逃竄,兵荒馬亂中窗外傳來了一聲叫喊。
“你們在磨蹭什麼呢?快出來,除魔師可不等人!”
是那王婆子,她又去而複返了。
劉苗與聽着王婆子急切的聲音,冷笑一聲:“這看來這是非要我們去看那除魔師不可了。”
秦連钰不滿地撅了撅嘴,躲過張寶龍一橫棍:“她定是沒安好心,張寶龍成這樣,說不定就有她的手筆。”
“隻是圖什麼呢?”秦連聲問道“害我們圖什麼呢?”
玄一搖了搖頭:“不知,但猜測無用,不如去一探究竟。”
劉苗與歎氣:“師兄,你倒是說得輕巧,我們怎麼去啊?總不能把張寶龍扔這吧?”
“這小子傻了,力氣倒是變大了,連近身都難。”
她話音剛落,秦連钰就因試圖靠近,被張寶龍一燒火棍拍在手上,嗷嗷直叫。
玄一停下,玄一思考,玄一沉默,玄一被燒火棍一棍爆頭。
他捂着腦袋滿臉迷茫。
沈晚晚撓了撓頭,舉起鐵鍋:“要不我來試試?”
衆人看向鐵鍋,衆人肯定,衆人緩緩退出鐵鍋攻擊範圍。
“小飛鍋來咯!”
咚,啪,唰,啊!
秦連钰拎起成了一灘肉餅的張寶龍,玄一默默遞上捆豬繩,二人麻溜地将張寶龍捆好,拎着走了出去。
衆人出了屋,隻見王婆子頂着大太陽守在屋門口,那腳上的繡花鞋幹淨的像新的一般。
秦連聲看了看遠處的雪地,今日出了太陽,已有些化雪,四周都是污泥,他心下了然。
隻怕這王婆子壓根就沒走,就守在這,等他們呢。
秦連聲看天的同時,玄一也在看天,但和秦連聲關注的點不同,他看得是太陽的位置。
那一輪紅日挂在門口枯樹樹杈上七寸處,不偏不離,就像是被摁在那裡一般。
玄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王嬸子,咱們這地方,天可變得夠快呀。”
王婆子愣了一下,笑了:“害,這老天爺的心思,我們這些普通人哪猜得準。”
“是嗎。”
玄一狀似随口的應了一聲,沒再多說。
一行人被王婆子帶着,朝着鎮東邊走去。
鎮東邊熱鬧的很,浩浩蕩蕩的圍了烏壓壓一群人。
看穿着打扮,和王婆子十分相似,應當都是這鎮上的居民。
沈晚晚環視了周圍一圈,和一個十分眼熟的人對上的眼。
“這不是周道友嗎?他怎麼穿着鎮民的衣服?”
秦連聲兩兄弟聞聲看去,隻見周生平身上劍宗的袍子換成了醫生布衣,頭頂束的冠也沒了,隻留一根柳樹枝插在發髻中央。
秦連钰嘴巴一張,剛想和周生平打招呼,卻見他如同避瘟神移開了眼,疾步混進人群中,消失不見。
“周師兄這是,在躲我們嗎?”
秦連钰疑惑萬分,東邊台子的中央,一聲鑼響喚回了他的思緒。
昨夜歪了腦袋的朱鎮長此刻完好無損地站在台上,居高臨下地一一掃過衆人。
他看向沈晚晚等人時沒有絲毫的停頓,就仿佛,從未見過他們一般。
“諸位,鎮内災禍不斷,似有魔族作亂,老朽特地請來了有名的除魔師,讓他們為清月鎮除魔降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