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叉腰邪笑:“無妨,她身後宗門隻管站出來,隻要今日當衆宣布将她除名,我禦寶宗絕不與你計較。”
……
沉默,長久的沉默。
張宗主的話落在地上,碎了,他的臉面也碎成了一半一半的。
他臉黑了下來:“好啊,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好,我張勤虎話擱在這了,但凡以後有我禦寶宗旗下的拍賣行,及各大有我禦寶宗參與的拍賣會,皆不許這女修和她身後宗門弟子的參與!”
衆修士嘩然,啪啪啪,幾道鼓掌聲響起,闫長老眼帶贊同地點了點頭:“張宗主不愧是禦寶宗的宗主,霸氣,我闫某佩服。”
“我早就說過了,那種宗門就不該存在,那宗門教出來的弟子也隻會是修真界的敗類!”
他拱手行禮:“諸位,我闫某任劍宗淩絕峰長老已有五十餘年,看着修真界的這些後輩就跟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闫某實在不想這些好苗子被一些垃圾賒毒。”
說着,他眼裡劃過一絲陰狠:“今日,闫某就腆着我這張老臉,為修真界的未來請命,讓此女修身後宗門在修真界内除名,讓此女修從試煉秘境裡滾出來,交予我來進行教誨訓罰!”
“除名!”
衆人驚呼,這可就太嚴重了,除了那和魔族勾結,危害修真界造成大禍的通靈宗,修真界就再沒有被除名的宗門了。
雖說這女修是行事不羁了些,但也到不了除名的地步吧?
難不成是她背後的宗門得罪了闫長老?
說來她身後的宗門是?
“我不知道啊!”
水鏡内沈晚晚搖着頭:“破雲宗也沒告訴我這個試煉秘境還有水鏡直播啊。”
她睜着大眼睛,神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劉苗與是真的驚了:“你宗門怎麼什麼都不教,連最基本的都不告訴你嗎?”
不止是劉苗與驚了,水鏡外的衆修士也驚了,試煉秘境不單單是新弟子嶄露頭角的機會,更是衆多宗門暗地裡角逐,論資排輩的戰場。
就連最底層的宗門,也會想辦法花靈石花資源,探聽到一些往年秘境内的消息,以求弟子能取得更好的成績。
可沈晚晚連水鏡都不知道,這種人盡皆知的消息,竟還有修士能不知?
可想而知這個宗門是有多閉塞,多破敗。
這樣連最底層都夠不上的小宗門,怎麼會得罪闫長老呢?
水鏡内沈晚晚擠出幾滴眼淚:“沒辦法,師傅死得早,就留一個師兄,他身子不好,隻能靠我……”
她說着說着泣不成聲,破敗的宗門,身體不好的師兄,脆弱的她,一朵風中搖曳的小白花在衆修士腦海裡浮現。
不少女修看着沈晚晚滿眼是心疼。
這孩子可真不容易,小小年紀的,那麼努力賺靈石,想來也是為了能給師兄治病,隻怕是受了不少苦。
瞧瞧這瘦弱的身體,天可憐見的,真想把她抱進懷裡好好安撫。
劉苗與做了許多人想做的事情,她一把将沈晚晚擁入懷裡,摸着她的腦袋:“小可憐,沒事,以後有什麼問題問姐,姐都告訴你。”
沈晚晚抽泣幾聲:“那,我想要那個隐蔽毯。”
……
沉默。
無語。
離譜。
“你大爺的!你搶劫啊!”
張宗主一蹦三尺高,他指着水鏡裡的沈晚晚就開罵:
“黃毛丫頭,竟敢這樣辱我兒,簡直是不把我們禦寶宗放在眼裡,等她出來,我定要讓她知道我禦寶宗的手段!”
“還有他那個什麼破雲宗的宗門,我不把他打到改名叫破落宗,我不姓張。”
合歡宗的崔停允聽到這話瞬間坐直了身子:“張宗主,慎言。”
她滿臉嚴肅,唬得張勤虎一愣,下意識閉上了嘴。
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有劍宗撐腰,還怕她一個小小合歡宗?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闫長老,看着闫長老□□的身軀,隻覺自己禦寶宗前途無量,腰杆也硬了:“慎言什麼?我難道還怕一個連名字都沒聽過的破雲宗?”
“一個宗門就兩人,一個練氣期的黃毛丫頭,一個病秧子,難不成我還打不得了?”
“病秧子?”崔停允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句話。
她看着絲毫不知的張勤虎,和把張勤虎當刀使的闫長老,不經大笑出聲:“好一個病秧子,闫長老,這病秧子,你可敢一戰。”
闫長老滿眼陰鸷,一雙黑目直勾勾地盯着崔停允,右手緊握着劍,看似不動如山,但細看下去,卻能發現他手中的劍,在抖。
偏偏那張勤虎跟二傻子一般,人正主都沒做聲,他急慌慌地往前湊:“區區一個小病秧子,哪裡值得闫長老出手,我一人足矣。”
“隻等這丫頭一出來,我立馬就教她做人!”
崔停允斜瞥了他一眼,紅唇輕啟:“蠢貨。”
她罵得輕蔑,張勤虎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還沒等他反駁,崔停允手一指:“你還是先教教你兒子吧。”
張勤虎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腿一軟,竟是跪在了地上。
“這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