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般地仙品,不計其數的往主峰送去,廖淵長老夥同其他幾位藥仙師,連着幾日不眠不休為白婉兒治療。
換了無數治療方案,千年的仙草不知道用了多少,這才将白婉兒從入魔的極限邊緣上,強行拉回來。
待到白婉兒身上毒清恢複神志,已經過去了七日。
這期間林劍意衣不解帶,寸步不離守在白婉兒的病榻旁,生怕有了什麼意外,他不在身邊。
白明源也将林劍意對自己女兒的情義看在眼中 ,心中也逐漸接受了白婉兒的選擇。
玉真峰上,昏暗的房間裡,玉璟之長發如瀑布流洩,通身月白色衣裳立于床邊,手上拿着鮮紅的發帶。
整個人身上絲毫沒一絲生機,仿佛精美的雕塑,目光停留在紅色發帶上,漆黑的眸子重新點亮,猶如黑暗的星星熒光。
手指細細撫摸着發帶上的紋路,玉璟之腦海中閃過衛靜姝擋在玄陌然面前的模樣,将手中的發帶緊緊攥在掌心,心髒上湧上酸澀,一種破碎脹痛的感覺,在胸口出蔓延開來。
“隻要我們在一起不好嗎?”
“為什麼總是把目光放在其他人的身上,一個又一個......”
空蕩蕩的房間裡,沒有任何人回應,玉璟之仿佛陷入魔障中,看着手中的紅帶,腦海中閃過一絲亮光,“成婚,隻要阿姝同我成婚,對沒錯......”
可他想到衛靜姝那張倔強的臉龐,一下子又沒了主意,她是不是還在生他的氣,萬一不會答應他的求婚該怎麼辦。
慌亂猶如襲來的潮水,争先恐後的将他呼吸覆蓋,他慌了神。立馬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想着如何才能讓衛靜姝原諒他。
恨不得現在就跑去淩淵峰,跑到衛靜姝的身邊,握住她的手掌,對她傾訴内心的思念。可卻又怕她,推開他。微垂的眼睫輕輕顫抖,他承受不住被衛靜姝推開的感覺。
思來想去,他最終還是放棄了,去求衛靜姝原諒的這個想法。
也許她現在隻是在氣頭上,待幾日便會消氣了。隻要他求婚時,準備的東西足夠齊全,這樣衛靜姝興許就會忘記之前的不愉快呢。
想到衛靜姝開心時眉眼彎彎明媚的樣子,玉璟之又重新恢複了往日那般清冷穩重的模樣,隻是少年眉梢帶情,别人一看便知春心蕩漾,一副懷春模樣。
接下來的日子裡,玉璟之不再沉溺于接任務,将所有的精力都放置在下山采購上。
雲清派無人知曉白婉兒何時回到的門派,大家還沉浸在師姐師兄們入魔屠殺同門的陰影中。
門派中的調查緊羅密布的進行着,随着時間的推移,很快門派将可疑人物放在少數幾個弟子上,其中赫然就有玄陌然和衛靜姝。
随着排查,發覺弟子紛紛入魔之事,竟然是與玄陌然息息相關。
金阕殿中,白明源看着名單上二人的名字,眉頭輕鎖,既然在情理之中,也有些意外。
今日召集了門派中所有的長老,他等得就是審判二人,給門派中弟子一個交代,也給婉兒交代。
于是沉聲對身邊的侍衛道:”召集門派所有主事長老,在金阙殿彙合。将衛靜姝和玄陌然一同綁過來!”
“是!”身着金甲的侍衛頂司率領衆人,朝着淩淵峰而去。
于此同時,衛靜姝在房間中,忽然房門被大力推開,身着金甲的侍衛,闆着臉面若冷石,口吻不容質疑,“衛靜姝謀害同門,掌門下令即刻綁往金阙殿!”
衛靜姝來不及反應,肩膀處傳來一陣刺痛,身子已經被壓到彎曲狀态。已經被反剪手臂,被仙索捆了個結實。
她輕蹙眉頭,心下已有不好的打算,可平白無故被帶上來,謀害同門的罪名。她實在不能夠坦然接受,強撐着擡起頭質問,“我何時有謀害過同門,捉賊拿贓,你們又何證據要拿我。”
領頭的那個金甲衛目光冷然,嘴角扯出冷笑,“證據自然是有的,現在老老實實的跟我們走一趟,不然有你好受的。”
說罷,身後的兩人催動仙索,衛靜姝身上的繩索圈的愈加緊。
一時間衛靜姝竟然有一些喘不上氣,黑沉沉的眸子,環視一周,垂下眼眸,心中暗想,不管她做了多少準備,陰差陽錯劇情依舊是按照原著在進行。
想到這裡,衛靜姝緊抿着唇瓣,被金甲衛推搡着往着金阙殿的方向離去。
謝小玲捂着受傷的手臂,震驚的看着金甲衛的陣勢,見到衛靜姝被捆綁着帶走。想要上前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剛上前,就被金甲衛阻攔,随即金甲衛身上散發出威壓,令謝小玲的臉龐逐漸蒼白,強忍着心中恐懼,咬着牙齒忍了下來。
隻能眼睜睜的衛靜姝,被金甲衛帶着離開。
剛到金阙殿的門口,衛靜姝發現大殿之中站滿了人,幾乎雲清派有名有姓的人,都已經到齊了。
她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原著便是這般,在衆人的見證之下,“衛靜姝”被林劍意一劍正中胸口,死得其所,皆大歡喜。
台上衆多峰頭上的長老,目光皆露出鄙夷之色,端坐高台之上的白明源,更是在見到衛靜姝之後,冷哼之聲,目光之中滿是冰霜,恨不得現在就審判衛靜姝。
而此時令衛靜姝最意外的竟然是林劍意,他竟然站在白明源的右側,可以看出,白明澤現在已經将林劍意,看作是自己人。
林劍意看到衛靜姝,眼眸中劃過一絲慚愧。可想到衛靜姝的所作所為,他最終還是将目光移開,黑壓壓的眼睫遮擋住視線,不再去看衛靜姝。
林劍意咬緊牙關,他從未想過衛靜姝會對白婉兒下毒,如今事已至此,他也護不得衛靜姝。
而林劍意的身前赫然坐着白婉兒,她似大病初愈,身材消瘦的厲害,唇色慘白的吓人,少了幾分仙氣,更添幾分病弱美人的模樣。
白婉兒目光落在衛靜姝身上,似是帶着不解和意外,唇瓣蠕動了幾下,确實什麼話都沒說。
見人都已經到齊全,白明源釋放出威壓,目光明确直指着衛靜姝而去。
隻一瞬,衛靜姝臉色慘白,那股威壓來的太迅速太強悍,讓她來不及抵抗。當她運用起全身靈氣去抵抗,仿若螳臂當車,雙方接觸到一瞬間,就已經被盡數擊碎。
白明澤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還挺倔強,眼眸中的憎惡更加明顯,心中冷哼一聲,默不作聲加大威壓。
瞬間,衛靜姝喉頭腥甜,唇齒間溢出一絲鮮血,咬牙強撐着。最終卻不敵白明澤,被強迫單膝跪在地面上。
膝蓋和堅硬的大理石地闆接觸的地方,已經溢出鮮血,鮮血絲絲點點。
衛靜姝強撐着□□起肩背,揚起頭顱,目光中滿是不忿和倔強,猶如冬日裡的青竹,堅韌不屈。
“衛靜姝你可知罪,在送于白婉兒的丹藥上投毒,試圖殘害同門師姐,按照門規,應處以極刑。可有異議!”白明源嗓音渾厚,說話間更是蘊含靈氣,聲音在大殿中顯得中氣十足。
衆人無一人敢出聲,紛紛點頭表示同意,看向衛靜姝的目光,猶如看到什麼髒東西一般,眼神中滿是鄙夷嫌棄。
衛靜姝單膝跪在地面上,背挺的筆直,目光灼灼迎上白明澤的眼神,嗓音凜然絲毫沒有柔弱之色,“我何錯之有,我何時給白師姐下過毒?人證、物證何在!若兩者皆無,我衛靜姝萬不認罪!”
一語畢,金阙殿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白明澤的身上。
衛靜姝說的有幾分道理,若是隻有一句話,就定了她的罪。未免不服衆,以門派形象也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