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陌然離去,嘴角停留着勢在必得笑容。
玉璟之停留在門口,腦海裡不斷閃過的玄陌然的話:那幅畫就在她儲物袋裡。
妒忌猶如狡猾的毒蛇,悄無聲息地纏繞在心靈深處,它暗藏心底的角落,時而緊勒心靈,時而松脫,令他在渴望與絕望之間徘徊。
憎恨如影随形,他不明白,為什麼林劍意總是比他重要。
不!他不相信,明明阿姝的眼中,全是他。怎麼可能容得下别人,就算眼神會說謊,可身體不會,明明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是那樣的熱情快樂。
可心中的嫉妒如同潛藏的毒刺,無聲無息地刺入靈魂深處,讓人痛入心扉苦不堪言。那種痛苦,猶如被烈火焚燒,讓人痛得無法呼吸,卻又難以将其拔消除。
他不由自主的攥住心髒處的衣領,平滑的布料瞬間變得皺巴巴,如同他一般,被人随意玩弄。
很快玉璟之又恢複了平常的模樣,隻不過這次他的眼底,多了些許恨意與妒忌。
玄陌然剛開始便在說謊,他不相信衛靜姝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輕輕阖上眼睫,既然不相信,他既自己去印證。
夜幕初上,玉璟之緩步踏入衛靜姝的院子,一步步走向衛靜姝的門口,見她的房間已經滅了燈,知曉她已經睡下了。
他隻是用手輕輕撫了下房門,門内的插銷,就已經自動打開。就這樣他仿佛出入無人之境,施施然走入房間。
床上衛靜姝已經熟睡,她的睡相一向很安靜,平穩的睡在被窩裡,露出一張未染鉛華的臉蛋,絲毫不知道房間已經進來了人。
玉璟之的眸光深邃如海,滿溢着對她無盡的溫柔。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置于外面的手輕輕捧起,溫柔地将其置于被窩之中。
他的聲線低沉,透露出深深的落寞與悲傷,語氣裡充滿了祈求與無奈,“阿姝,你就讓我赢一次吧。”
他伸手拿起儲物袋的動作,是那樣的緩慢,即便攥在手心裡,也沒有勇氣打開它。
坐在桌前,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仿佛他都想要放棄。
可每當他要放棄的時候,腦海中都會想到玄陌然的那句:信不信由你。
他緩緩阖上眸子,狠了狠心,将靈力灌入儲物袋中,意料之外,卻沒有打開儲物袋,原是外面還有一道禁制。
如此簡單的禁制,怎麼可能攔得住他,不過眨眼間,禁制便被強行解開。
他将儲物袋中的東西,看的清清楚楚,空蕩蕩的儲物袋中,多是些丹藥,裡面赫然放着一幅畫卷。
顫抖着的手,如同拿着千金沉重般的東西,他拿出畫卷端坐在桌前,緩緩打開畫卷,上面是細緻入微的畫像,
畫中人衣裳略顯淩亂,露出精緻的胸口,身上肌肉線條流暢而緊實。而畫中人的臉龐,描繪的栩栩如生,俨然就是林劍意。
妒忌如同海浪将他從頭到腳席卷,整個人如同沉葬在海底,目光中迸發出幽暗凄冷,心髒仿佛被人狠狠碾碎,果然這個女人從來就沒有全心全意愛過她。
他頹廢得坐在凳上,周身散不開的陰郁,任憑這幅畫跌落在腳邊。
眼下他連毀了這幅畫的勇氣都沒了,因為即便他看不到,這幅畫也在無人的地方,肆意的嘲弄,狠狠地嘲笑他。
看罷,如今他不過是一個,被衛靜姝玩弄在手心的玩物罷了。
衛靜姝睡夢中睡的不安穩,總感覺身旁有人,在睡夢中被驚醒。
一睜開眼睛便看見一個人影,坐在桌邊,吓得一激靈,瞬間來了精神。後來定睛一看,是玉璟之的身影,這才平複心跳。
她從床上起身,點燃了床頭的蠟燭,房間重新恢複了光明。緩緩走到玉璟之,目光卻停留在玉璟之腳邊那幅畫上,她的腳步逐漸慢了下來。
聲音裡帶着緊張和不确定,她連忙上前收起畫作,“阿璟,你聽我解釋。”
玉璟之語氣冰冷刺骨,眼神直逼衛靜姝,“解釋什麼,解釋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心裡還想着别的男人嗎?”
衛靜姝心底慌亂,腳下慌亂倒在了玉璟之的身邊,她拼命仰起頭,“我真的沒有,這不是我的東西。”
“不是你的東西,怎麼在你這裡,難道說還有人故意栽贓給你嗎?”玉璟之見她摔倒,手指動了動想去扶她,可最終還是狠狠心,當做看不到。
她根本顧不上自己摔得多厲害,連忙從地上站起來,伏在玉璟之的腿上,“我現在就毀了他,等我,等我以後跟你解釋可以嗎。”
玉璟之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容,看吧,這個女人到了這個時候,都不想着認真的解釋,而是選擇拖到以後。
他閉上眸子,不想再看她如何玩弄,欺騙自己。
站起身來,就要離開房間。
衛靜姝連忙追上去扯住他的衣袖,必須要說清楚,若是眼下解釋不清楚,以後怕是再也解不開這個疙瘩了。
她掐出法訣,立刻少了那幅畫作,隻恨她沒有早早處理這幅畫,如今竟扯出此等荒唐之事。
“我現在就燒了它。”說罷,地面上的那幅畫,立刻被火焰吞噬,最終化為灰燼。
玉璟之測過身子,從高處斜睨着她,口吻冰冷無情,“現在作秀,是不是太晚了。”
說罷撫開衛靜姝的手,轉身走出房間,他突然站定,轉過身來臉上露出陰暗殘忍的笑容,“不要以為,我會輕易的放過你,還有林劍意。”
他緩緩上前捏住衛靜姝的下巴,逼迫她的目光與自己對視,“你這輩子,下輩子都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冰冷的手指從唇部劃到胸口,“不僅是人,還有心。你敢想林劍意,我就殺了林劍意,哪怕有什麼林劍二,三,我都會殺個幹幹淨淨。”
言語愈加癫狂,玉璟之的眸底閃過絲絲紅光,衛靜姝登時心中大驚,這是入魔的迹象。
她伸出手緊緊攥住,玉璟之的手腕,“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句,都向天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無一絲虛假。”
攥住他手腕的手,帶着絲絲顫抖,“我不是真正的衛靜姝,從守妖山開始,我便附身在她的身上,這畫作是之前的衛靜姝做畫的,與我毫無幹系.......”
話語剛落,原本安靜的天空,瞬間響起轟轟雷電聲,衛靜姝一個激靈,連忙閉上了嘴巴,小心翼翼的觀察天空。
是天道,在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