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林劍意已經踏上了尋找瞞天珠的征程,這讓她如何能夠安心坐得住。
自己的失敗自然可怕,但對手的成功更令她揪心。
她連忙向金玄宣道謝:“多謝告知,我現在就去找掌門。”
随即起身,朝着山下跑去,打算直接去找掌門。
望着衛靜姝匆匆離去的背影,金玄宣的眉宇間罕見地浮現出一絲糾結之色。他心中不禁泛起糾結,開始懷疑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是對的。
然而,他萬萬未曾料到,衛靜姝對林劍意的重視遠超預期。
這讓他心中愈發覺得玉璟之不僅無情,更似乎是個善于插足他人情感的卑鄙小人。
當衛靜姝匆匆抵達金阙殿之際,隻聽得大殿深處傳來的激烈争吵聲,是白婉兒和她父親白明源的對話。
“女兒也要去!”白婉兒焦急的聲音在門外都聽得清晰無比。
“胡鬧,你剛結丹,九天魔域之險惡,非你所想象。”白明源語氣嚴肅凝重。
“那為何林劍意去得,女兒去不得?”白婉兒情緒激動,聲音透露出深深的失望與不解。她心中湧起一股被父親輕視的憤怒,俨然一副不讓她去,絕不善罷甘休的模樣。
此刻的白明源感到無奈至極,思緒如紛飛的雪花,讓他頭疼不已,最終向着玉璟之遲疑道:“此次的曆練,或許不應該讓林劍意同行了,你看如何?”
玉璟之卻是一言不發,他的面容宛如神佛,不動聲色,沒有任何情感的波動。他端坐在太師椅上,身姿挺拔如松,目光淡然,眼眸微垂,對于外界的喧嚣與紛擾,他仿佛置身事外。
見玉璟之的姿态,白明源心下知曉,林劍意非去不可了。
白婉兒絲毫不知其中的蹊跷,依舊纏着白明源道:“父親!這不都是你定的,你看玉師兄做什麼。”
她輕輕地晃動着白明源的手臂,眼中閃爍着哀求撒嬌道:“父親,就讓女兒去吧。”
白明源微微擡手輕撫額間,似乎在深思熟慮之後,做出了決定。他最終松開了緊皺的眉頭,“好吧,你就去吧,屆時跟好你玉師兄。”
門外的衛靜姝将這一切都聽在耳朵裡,她正在門口徘徊,内心起伏不定,還在猶豫是否進去,向掌門懇求一個機會。
忽然從殿内傳出玉璟之的聲音,聲音如玉珠落地,清脆卻冷冽,他淡淡地詢問:“門口是何人?”
衛靜姝察覺自己的行蹤已被察覺,便坦然從正門踏入,恭敬地向掌門白明源和玉璟之施禮,聲音中帶着一絲謙卑和恭敬:“掌門好,婉兒師姐和玉師兄好。”
見到竟然是衛靜姝,玉璟之眸光沉沉,一時間看不出是喜怒。
此刻,坐于主位之上的白明源,被女兒糾纏得略感頭痛,卻依舊維持着掌門的威嚴與穩重,聲音中帶着沉穩與莊重,“你是誰?所來是為何事?”
衛靜姝抿了抿唇瓣,沉思片刻後,最終還是開口道:“弟子衛靜姝,鬥膽向掌門懇求去九天魔域,隻為門派盡一份力。”
話音大殿中,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此刻的大殿沉寂得仿佛連最細微的針落聲都能清晰聽見,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壓抑氛圍。
玉璟之臉色最為難看,他眸子死死盯着衛靜姝,恨不得将她盯出一個洞來。
眼眸低垂仿佛置身事外,可眸底醋意翻湧,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嫉妒與憤怒,她竟然如此在意那個表哥林劍意。
白明源身為雲清派掌門,是何許人也,一眼便洞悉了衛靜姝的修為深淺。
他心中感慨萬分,同時也帶着幾分無奈。感慨這屆弟子,一個賽一個勇敢,無奈他們也太過看不清自己的修為了。
九天魔域是何等神迹,絕非庸碌之輩所能涉足。
白明源微微歎了口氣,無奈開口道:“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但你修為,尚且不足結丹。萬不可進入九天魔域。”
衛靜姝深吸一口氣,試圖再争取一番機會,“弟子已經是築基後期,不日便可以突破,林師兄也剛結丹.......”
話語未落,玉璟之的面色已如烏雲壓頂,臉色鐵青,他斷然拒絕道:“不可!”
玉璟之語氣中充滿了憤怒與堅決,仿佛任何建議都無法改變他的決心。
目睹她竟舍生忘死追随林劍意,他心中湧起強烈的殺意,對林劍意的痛恨更是如潮水般洶湧澎湃。
玉璟之性情内斂,從來沒人見過玉璟之發火,甚至連白婉兒都被吓了一跳,大廳内,短暫的沉寂如墜冰窖。
玉璟之渾身散發着冷氣,他緩緩站起,步伐沉穩地走到衛靜姝的面前。
他的目光冷峻如冰,凝視着衛靜姝微微揚起的眼眸,仿佛要将她内心的思緒看透。
一聲冷哼自他的喉間溢出,伴随着袖風輕拂,他轉身離去。
對于玉璟之的态度,衛靜姝如丈二和尚一般,一時之間摸不着頭腦。
等她反應過來,玉璟之已經離開大殿。
此時,大殿内的氣氛似乎因玉璟之的離去而顯得更加沉重。
未曾料到,一向溫文爾雅的玉璟之竟然是最為反對者。衛靜姝擡眸希冀地望向白掌門,将最後的希望放在掌門身上。
在見到衛靜姝投來的目光時,白明源輕輕擡手揮了揮,示意她可以回去,“我知你為門派盡力的心意,但雲清派也要為每個弟子負責,你且回吧。”
當前場景之下,衛靜姝也知曉門派是不可能同意了,隻能向白明源和白婉兒兩人告别,轉身離開了金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