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月亮高挂枝頭,夜晚的雲清派陷入寂靜之中。
玉璟之那襲白衣在夜晚中十分顯眼,矯健身姿輕盈一躍,跳躍在林劍意的院落中,他面色深沉凝重,眸光陰暗晦澀,手執短劍,劍鋒上閃耀着寒光。
當他站立在房門口,仿佛在等待着什麼。他的眼神如同夜色中的迷霧,帶了幾分沉重和茫然。
刹那間,他思忖過無數殺林劍意的對策,諸如直接入門殺之,又或是隐匿身形僞裝成魔道人士暗殺,然而,在深思熟慮後,他否決了這兩種方案。
他追求完美無缺,行事風格必須做到完美。
玉璟之心中思緒萬千,最終将視線投向林劍意的房門。他的目光晦暗不明,卻透露出冷酷與決絕。不知想起什麼,又收回了劍。
眼下若是殺了林劍意,萬一門派查到他身上,不免又被玉玄子譴回玉真峰。腦海裡反複撕扯一番,最終決定,暫且饒過此人,轉身離去,
林劍意早已察覺到門口潛藏的氣息,他緊繃着身體躺在床上,微微睜開深邃眸子,動作緩慢祭出劍,将劍豎在身前,劍光與深沉的夜色交相輝映。
目光如炬,緊緊地鎖定窗外那若隐若現的身影。
直到門外的影子悄然離開,林劍意這才如釋重負松了一口氣,他腦海中翻遍所有人的臉,始終找不到究竟是誰,竟意圖取他性命。
炎炎夏日,蟬鳴不停歇地鳴叫。
衛靜姝此刻正悠閑地坐在問仙崖邊,享受着冰棍的清涼和書籍。
由于天氣炎熱,衛靜姝一個常年待在空調房中的人,實在有些受不了。
便用法術凍出老冰棍,放在儲物袋中,躲在問仙崖上躲酷暑。
當衛靜姝正看書入迷之際,眼前忽然被陰影籠罩着,她的視線緩緩從書頁上移開,沿着陰影的來源方向向上看去,便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龐。
她有些遲疑地開口,“你怎麼在這?”
金玄宣旁若無人地坐在她身旁,目光直視着她,反問道:“玉璟之來得,我就來不得?”
衛靜姝無語,面對眼前的金玄宣,她有些無奈。
這小屁孩與玉璟之向來不和,無論何事,他總是與玉璟之持相反意見,似乎天生不對付。
金玄宣注意到她手中托着的冰塊,冰塊上面還插着一根小木棍,顯得十分精緻獨特。
衛靜姝瞥見他目光落在冰棍上,從儲物袋中順手掏出一個丢給金玄宣。
她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見者有份,這個是西瓜味的。”
他順手接住,隻見手中冰棍,表面散發着一縷縷冷意,他毫不猶豫地咬了一口,那涼爽的口感瞬間溢滿口腔,讓他感覺周身都涼快一些。
口中的西瓜清香尚未散去,金玄宣的眼神卻已熠熠生輝。他略帶傲嬌地輕哼一聲,“不就是個西瓜味的小冰塊嗎,沒什麼稀罕的。”
他嘴上的動作卻不見慢。
衛靜姝早就看透他了,金玄宣的内心就如同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孩,雖然他總是故意找茬,挑起事端,但隻是渴望得到關注,就如同她妹妹一樣。
此刻,她不再專注于手中的書籍,将其輕輕放置一旁,目光審視着金玄宣,“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這貨無事不登三寶殿,衛靜姝不相信他是來專門蹭冰棍的。
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金玄宣聽她這麼問道,原本早就構思好的挑撥之言,此刻竟也躊躇起來。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金玄宣吃完冰棍,嘴角還挂着淡淡的甜意,褪去幾分不羁模樣,多了幾分親近與柔和。
烈日炎炎,金玄宣置身繁茂的樹下,手持一根降暑的冰棍,倒也不覺得熱了。
在長時間的沉默之後,他目光深沉些許,最終還是說道:“九天魔域即将開啟,門派即将挑選一批結丹後期的同門,前往一同探寶。”
說到這裡他便停了下來,他目不轉睛地盯着衛靜姝,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來點什麼。
衛靜姝一聽到是九天魔域,眼中頓時閃爍起熾熱的神采。
原著中九天魔域如同其名字一樣,是一個充滿危險的神迹,九天魔域三百年開一次,更是仙魔兩界的一場盛大狂歡。
在此期間仙魔兩界都會紛紛進入。裡面不僅仙草珍寶無數,更不乏上古神器。
書中林劍意的瞞天珠就是九天魔域獲得,衛靜姝那雙如秋水般清澈的眸子,此刻微微顫抖,她心動了。
瞞天珠,顧名思義:瞞天過海珠。
即便身處生死邊緣,它也能帶來重生之望,重塑肉身,再現修為。相當于多了一條命。
“什麼時候開啟?”衛靜姝心潮澎湃,情不自禁地抓住了金軒宣的手臂。
金玄宣目睹她的反應如此強烈,内心不禁掀起波瀾,心道:難不成她早就知道消息了?
他的眼神閃爍着一絲遲疑,聲音略顯猶豫地說道:“聽說玉璟之師兄舉薦了林劍意。但是以林劍意的修為尚淺,他剛踏入結丹期……”
去了十之八九會死在裡面,後面金玄宣這句話,并未說出來。
果然他話音一落,見衛靜姝的眉頭蹙起。金玄宣一時間竟然有些着急,連忙道:“要不你去勸勸林劍意,讓他别去了。”
衛靜姝眉頭輕輕蹙起,目光流轉,她倒是想啊,但林劍意肯定不會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