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奇怪的東西甩着尾巴從安焱腳邊遊過。
“糖葫蘆?”
是吞了十幾個旅者,把自己撐得像串糖葫蘆似的紅雲。安焱的目光追着雲跑了許久。黎禮這個族群,都不太聰明的樣子,會長算是個例……也不例外,也是個傻的。
和班尼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安焱順着灼燒的痕迹跟上了扭扭蛇。跟了兩步見它東張西望到處溜達,根本不走尋常路,安焱有些不耐煩,丢了粒蒲公英種子黏上去,又跑回去找班尼。揪出一隻與衆不同的蒲公英放對方掌心。
“這個也給我?”
班尼凝視着那朵碧波捧月似的可愛蒲公英,眼睛柔和得要滴出水來。這隻蒲公英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非常厲害非常重要的存在,那是不是表明他在學妹心中也……
安焱指尖按在班尼的嘴角,嫌棄地把他的臉往後推了推。
“口水擦一擦,不是給你的。這是蒲公英大将軍,幫我給樓嶼姐。”
蒲公英大将軍當然要配以一當萬的大将軍了。小蒲在樓嶼姐圖景裡,這樣她就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了,就算真出了事,拜托樓嶼姐找研究院給她搞一具新身體,要頂級材料的,她可是有礦的人。
波光粼粼,班尼的眼神水潤又憂郁。配上他散落的發絲,俊美的面容,像極了打架打輸了的小王子。
安焱于心不忍,取走貓脖子上的橄榄枝花環收好,将小黑放在了班尼懷裡。
“小黑給你抱抱。”
唉,她對美麗的事物總是寬容。
“抱完了之後呢?”
班尼觑她。
“明天給洛特斯送去。”
今天不行,她得先溜。
班尼捂住胸口,踉跄着後退兩步,撞到了從拐角走出來的人。
灰锵锵的江豚拱了拱班尼的背,擠到小爺了!
“青渠,偷聽是不對的。”
安焱拉了班尼一把,避免他被保護動物碰瓷。
“我路過,哪曾想大街上都能碰見熟人交代後事。你要去哪送死,帶上我,關鍵時刻,說不還可以幫你擋槍。”
青渠雙目呆滞,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魂歸來兮——”
貓爪在青渠眼前晃了晃。
“你想去帝國就跟着去呗,穆麗兒也就嘴毒。”
刀子嘴豆腐心的典型代表。
真冷眼旁觀的人,怎麼可能會為自己幾句激将的話就改口,還不是心底早有拉人一把的想法,隻是被青渠的話架在那,别别扭扭拉不下臉罷了。
“我不想去,我喜歡人多的地方,喜歡熱鬧。”
見碰瓷無望,江豚吐了班尼一臉水,趁機偷貓,被淩霄花卷了下,沒卷住。
“略略略……”
江豚噗噜噜吐水,滑溜溜跑遠了。
“這什麼?肥泥鳅?”
這麼欠,要不找個機會下鍋炖了?
“沒見識就别開口,這是安安家鄉的珍稀保護動物,比你那爛大街的花高貴多了。”
偷貓沒成功,青渠哀怨地睨了安焱一眼。憑什麼要把貓貓托付給資本家的孩子,不應該交給隊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