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焱努力回應着林夏的熱情,又忍不住為狼犬擔憂。抽了個間隙結束深吻問了句。然後就看見林夏臉色一沉,捷克狼犬的氣勢猛增。
月季花瓣被一片片扯掉,光秃秃的花枝愣了片刻,氣得抖了抖,迅速抽回二樓。狼犬眼神明亮,神氣地朝她汪了一聲,也消散在空氣中。
“唔嗯……”
瑩白的發絲散落在雪色的沙發上,少女的頸上紅痕連綿,甚至尋找不出一處曾經皙白的肌膚。
安焱眼神空茫,眼尾泛着紅,手指不自覺地用力,把林夏的頭顱壓向自己,腳掌無助地踩在他跪在沙發上的小腿上,腳趾勾緊。
“學長……學長——林夏!”
纖長靈秀的手指蓦然收緊,指甲嵌入後頸的皮肉。被惡欲裹挾的林夏從快意中驚醒,擡頭。
“學妹!”
咽下口中的清液,林夏膝行兩步,把不斷顫抖痙攣的身體抱入懷中。
“學妹?安安?”
伸手擦掉安焱臉上的淚痕,林夏低頭想要吻掉那還在不斷滴落的淚珠,又怕學妹嫌棄。猶疑間少女的手臂主動攀住了他的脖子。
“難受……”
林夏聞言耳根紅透,眸光潋滟。唇色殷紅,分明是與肌膚過度接觸才有的顔色。
“對不起。”
過于沉迷于少女因他而生的欲色,一時失了分寸,情欲得到滿足,卻沒有顧及到學妹的感受。
“對不起,學妹,可能是腫了,我,我去找些藥。”
安焱流着淚搖頭,抓住了林夏的手臂。
“花……蒲公英……”
輕盈的身體忽然振了下,随後脫了力似的,落在沙發上。
林夏忽然明白過來,整個人氣得發抖,就那麼撐着沙發跪坐着。他不願去想剛剛發生了什麼,那明明是他最快樂的時刻。
指尖用力,捏碎了沙發的靠背,林夏閉上眼睛,遮住眼底的冰冷。
瑞恩……瑞恩,他的哥哥,在這種時候橫插一腳,分明是在報複自己。報複自己在他親手打理的小樓裡,在他最喜歡待的沙發,擁抱親吻着他的心上人。
“救人。”
回神的安焱撐着酸軟的身體看向林夏。再次重複了一遍。
“救人,瑞恩出事了。”
剛剛林夏把她抱進小樓時,她就有不詳的預感,隻是沒狠下心拒絕,放縱了林夏的惡念。
“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林夏緩過神來,抱着安焱走進浴室,認真仔細地給她清理。
安焱自己的衣服已經皺得不能再穿了。詢問的眼神對上林夏霧沉沉的灰藍色眼睛。
林夏皺眉把制服外套披在安焱身上,更細軟的襯衫已經汗透了。
“你等我一下。”
柔軟舒适的襯衫長褲穿在身上,安焱系好扣子,驚奇地挑了下眉。
“剛剛好,看來我和林閣下不止身高差不多。”
“不是媽媽的衣服。”
林夏倚在浴室的門上,背心貼着冰涼的玻璃,也沒能降低心中的郁氣。
“這是哥哥的小樓,衣服應該是他為你準備的。你臨時穿一下,等下到我那裡換掉。”
安焱的動作一頓。她洗澡洗了這麼久,是不是忘了什麼。
“糟了,忘了首相大人,他剛剛暈過去了。”
“知道了,晾他一會兒。”
精神體糾纏,極度的歡愉,就瑞恩那脆弱的心髒……希望他的哥哥還沒死吧。
“别晾了,就他那心髒,我怕他直接冷涼了。”
她不想上社會新聞,還是帶花色的那種。
兩人相攜走上二樓,門禁還沒修好,輕輕一推便開了。看見卧室内的場景,安焱倒抽了口涼氣,隻看了一眼,下一秒被林夏捂住了眼睛。
安焱把林夏的手拿下來,搖頭示意她沒事。
靡豔的月季花枝爬了滿牆,拳頭大的花朵仿佛吸了血氣似的張揚地綻放着。藤蔓纏着瑞恩的手腕将他束在床頭,勒痕已經淤青,細密的刺深深紮進皮膚裡。
青年栗棕色的發絲散亂,半遮住他俊秀英挺的面容,身上的血迹似是滲出後又被随意塗抹,抽象畫一樣,透着難以言喻的凄美。隻有胸口微微的起伏證明他還活着着。
安焱指尖冰涼,強忍着不适靠近,探了探他精神圖景裡的情況。
結果月季倒是還好,可憐蒲公英們橫屍遍野,茸羽滿地。
「花花,可怕。蹭蹭、咬咬。」
吃花未成反被欺淩了……
身為主人她竟然一點也不同情。想到那時候精神體反饋的感覺,安焱嘴角抽動了下,隻想把蒲公英和瑞恩一起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