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都是人類罷了,被捧得高了,就自诩為神明了。”
手掌護着莫裡的腦袋,安焱傾身把他壓進了絨絨的地毯裡。這一幕倒似初遇時,醫療室内的場景複現,隻是身形倒錯,更顯旖旎。
指尖毫不客氣地探索着少年的身體。輕薄的肌肉,勁瘦的腰肢,優美的蝴蝶骨,一寸寸,一點點撚過去。
莫裡一雙鳳眼睜大,神色有些空茫,眼淚不自覺地流淌,混進額邊發際的汗珠裡,滲進發絲,最後都沿着略長的發尾滴落,無聲無息地融入地毯。
空氣靜谧得似乎能聽見振翅的聲音,那是少年顫動的蝶翼。
緊咬的唇被撬開,傷口的刺痛讓莫裡低低地哼了聲,忍不住紅唇微張,壓抑的呻吟頃刻流瀉出來,再無法抑制。绯色霎時間爬滿了臉頰耳根,在柔柔的白光下,呈着細膩的粉,引得少女的唇舌不住流連。
莫裡聽見模糊的笑聲,應是叼着他的耳垂,不利于張口,帶些沉沉的鼻音。熱氣噴灑在耳朵裡,癢得他五指緊扣,卻把欺負自己的人擁得更緊。
精神圖景被領域沖破。
天使無助地躺在蒲公英叢裡,玉白的腳背繃直,青筋血線絲絡般蜿蜒。分明沒有汗,卻帶着細微的潮意,每一寸皮膚都散射着微光,惹得鮮花癡纏,茸羽覆落。天使死死地咬住翅膀,以克制馬上要溢出口的悲鳴。
“安安,安安——”
“不要了……不要了好不好,我難受。”
他要被撕裂了,好癢,好疼。
“啧。”
正叼着柔軟反複作弄的少女收回舌尖,不滿地哼了聲,洩憤似的咬了下,聽到少年哀哀的泣音,才仰頭,安慰似的親了親對方被淚水浸得瑩潤的脖子。
“是對笨蛋小狗的懲罰。”
“我,我不知道那是污染的種子,以為是女王殘留的力量,還拿來用……”
莫裡弱弱地解釋,卻不慎暴露了自己。
“拿來用,什麼時候的事情?”
安焱手肘撐在莫裡胸口,捏住了少年軟軟的腮肉。
“唔,疼。安安你别這麼壞。”
莫裡呼疼,也不反抗,隻是握住安焱的手腕貼近自己,以求别扯得那麼厲害。
“就是青渠那次,我隻是用了一點點,沒想到他反應那麼大,我那時以為是他才覺醒精神力的問題。”
安焱收回手,歎氣。
“說吧,女王倒底借你的力量污染了多少人,我不信天使沒有感知。”
“對不起。安安,隻有那些污染的種子徹底脫離蝴蝶,我才能感知到到蝴蝶的位置。”
天使的翅膀蜷縮着,像一隻瀕死的鳥,忽然掙紮着揚起頭。
「第二隻蝴蝶出現了……」
“奧羅拉小姐。”
門上的花窗被敲了敲,細微的光透進來,費文的聲音傳進屋裡。
“閣下收到了林微苒議員的邀請函,邀您共賞林園秋色。”
林議員……
“林園,林家?”
“我感知到第二隻蝴蝶就在那裡。由洛特斯來看,污染種子引導蝴蝶選擇的宿體……應該是對你生有愛欲的人,八成是林夏。”
莫裡動了動,抱着安焱坐起來,語氣遲疑,說完偏過頭,隻用餘光悄悄窺探安焱的表情。
“不怪你了,我能解決。”
輕柔的吻落在莫裡的嘴角,安焱起身走向浴室。
“女王大概也想不到我有雙精神體,蒲公英有吞噬的能力。而且我猜所謂污染的種子,殘留的餘燼,都是女王的精神力。與黎星帆和洛特斯同級,或者是超出聯邦固有的認知等級,所以無法湮滅。”
女王利用她污染聯邦高層,伊比利斯需要她的力量對抗女王,拉扯間,正好給了她一個成長的空間。
她該感謝女王,讓她知道哪些人可用,也要感謝伊比利斯,把成長需要的力量送到她嘴邊,那個克拉倫斯和他的星盜團,她自己要處理起來還是有點麻煩呢。
這樣樂觀地想着,走到浴室門前的安焱一愣,在心裡啐了伊比利斯一口。
神經,寫什麼狗狗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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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見林微苒,安焱察覺到她比之前憔悴了些,但氣勢不減。
“抱歉。”
由于她的疏忽導緻學長被污染。
林微苒怔怔地凝視了安焱片刻,恍然明白過來。
“該說抱歉的是我,兩次為了瑞恩麻煩你。奧羅拉,或者我該叫你安焱?”
這回輪到安焱茫然了,怎麼是為了瑞恩,難道不是學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