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外傷,噴上藥很快就會愈合。”
安焱眼睜睜地看着萊納斯從終端空間取出外傷噴劑。貓眼瞪大,不可思議地看他。
“你剛剛……”
明明有藥卻讓她疼了一路!
“我剛剛怎麼?”
萊納斯反問。
“路上給你治好了,由得你再光腳走下去?”
不顧安焱的掙紮,萊納斯把人抱到浴室外間的方凳上放下。而後半跪着托起她的腳,戴着皮質手套的手輕撚,捏着上過藥的腳趾仔細查探。
不同于皮膚的細膩,粗粝的皮質觸感摩擦揉捏,令安焱不自覺想蜷起腳趾,又被強行舒展開。
“好了,傷口都愈合了。可以碰水。”
萊納斯松手,瞥了眼輕輕顫動還想往披風裡藏的腳,壞心地扯走了拖地的披風。
“披風就别用了,等下再把你絆倒。”
眼見着兩隻小貓爪蜷縮着,開始往沒什麼遮擋效果的凳子腿後藏,可愛的腳趾大半露在外面不說,腳背還硌出好幾道紅痕。
萊納斯深吸了口氣,壓低帽檐,保持半跪的姿勢緩了緩。
“我這裡沒有合适你的衣服,你把身上的浴服放機器裡洗一下烘幹再穿。浴室裡挂着一件襯衫,新的才洗過,你套在外面。我去看看有什麼吃的。”
萊納斯起身走了出去,腳步稍顯匆忙。
安焱沖着他的背影踢了兩下,飯都沒準備好,還說賠禮請她吃晚餐。
小背心蓋住肚子,浴服的短褲将将到大腿中段。安焱拽了拽襯衫垂墜的下擺,歎了口氣。
這棟位于雪山上的房子不是很大,拐出浴室,走幾步就回到了客廳裡。
看着就很暖和的壁爐裡燒着些柴火,上方搭了個架子,幾隻矮胖的紅薯正躺在上面。偶爾有糖漿滴落,濺起一小團火焰。
小黑嗖地竄出去,爬卧在壁爐上方,低頭去看金屬架上烤的沁糖流油的圓滾滾們。
“!!”
安焱捂着臉栽倒在沙發裡,好香!
好想偷吃。
轉頭,安焱悄悄露出一隻眼睛看向壁爐,和往下伸爪的小黑對視。
小黑擡頭四下巡視,隔着旋轉的樓梯隻能看見萊納斯半個身影,明顯還在忙碌。
金瞳朝安焱眨了下。
安焱會意,壓低身形,從正對壁爐的長條沙發蠕動蠕動,液體一樣滑到到附近的單人沙發上,靠近壁爐,迅速伸手捏住靠外的紅薯尖尖。
“你……”
聽到身後的響動,安焱驚得嗷嗚一下把燙到的爪子縮了回來,仿佛無事發生般乖巧坐好。黑眸亂閃。
“我烤烤火。”
萊納斯看了眼趴在壁爐上方,尾巴亂狂的小黑,又看了看金屬架子上翻滾到邊緣的紅薯。把小貓爪拉出來,含了下。
“甜的,沾到糖漿燙到了,去沖涼水。”
一下子就被發現了,不愧是治安署署長,敏銳。少女的眼睛這樣說着,還朝萊納斯比了個拇指。狀似無辜。
安焱一邊拖拉着走去廚房,一邊回望成熟待宰的紅薯,直到被樓梯擋住了視線。回來時發現,剛剛被她揪了一把的紅薯正躺在盤子裡,肚皮翻起,還添了把勺子。
“噗,哈哈哈哈……”
安焱笑着滾到沙發裡。
“紅、紅薯配勺,這可是小金豆的待遇,哈哈哈哈。”
“小金豆?”
萊納斯把人從沙發裡翻了個面,指節劃過少女的眼角,帶出一片水痕。
“是掉金豆了,燙得?”
“不,不是這個金豆,哈哈哈……”
安焱笑得直喘,蹭了蹭眼角笑出來的眼淚。
“是稱呼我們那邊比較嬌小可愛的女孩子,一種寵溺的形容。”
萊納斯看着她眼底的思念滿溢,似乎是又要化作金豆掉出來了,迅速重新夾了一個胖紅薯出來,剝掉上邊三分之一的紅薯皮放到盤子裡。
“給高個子小金豆的無勺專供。”
安焱拖過盤子,咬了一口。
“嗚嗚……”
燙得她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眼淚嘩啦啦從臉頰滾落下去。
萊納斯歎氣,怎麼辦,對這隻小貓,他是一點轍沒有。
帶着繭子的指腹捏住了安焱的臉頰,一抹殷紅向外吐了點,又縮了回去。
欲色凝結,溫熱的氣息侵襲,嗦了一下燙紅的舌尖又退開。
“我的體溫比較低,閣下就當沖涼水了吧。”
說着又含了上去。
片刻,由于無法吞咽而積滿的水從唇邊溢了出來。
“唔,清水可不能浪費呢。”
唇舌掠過滴着水珠的下颌,碾過嘴角,又深入持續吐水的小潭。直到把潭水掠奪幹淨,小魚都要窒息,萊納斯才退開,還要埋怨小貓。
“怎麼總這麼心急,就不能等涼一涼?”
魂都快被吸沒了的小貓下意識回怼。
“就要吃燙燙的!”
诶?燙燙的……餃子要吃燙燙的……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