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給青渠了，你打了旅者，想随随便便就過去？」

成天小貓小貓的。給你們長點教訓。

「他先打我的，這不公平」

嗚嗚嗚，聯合起來欺負她，不開心。

「你在聯邦和我談公平？」

什麼傻豹子，活該被人欺負。

“豹……豹？”

安焱悄咪咪伸手，這人腦袋上怎麼冒出兩隻毛絨絨的圓耳朵。

“嗚，抱抱。”

蹲在角落裡自閉的席拉轉身，把眼睛黏在毛耳朵上的安焱抱了起來，腦袋埋在她脖頸裡蹭蹭。果然還是小貓閣下最好，給她安慰的抱抱。

“抱你個大頭鬼，你精神體溢出了，笨蛋。”

雁鳴揪着後頸把大貓拎走。

煩死了，她要和會長額外申請一份保護費。

————

“長官，剛剛放走的那支艦隊被督察局扣了。”

正在整理收藏品的萊納斯起身，把擦拭得铮亮的小貓靴子放回原位。

“不用管，給千星城的治安署帶個信，讓他們機靈點。”

“是，長官。”

把櫃門鎖好，萊納斯拉開終端屏，給席拉發了條信息。

「？」

怎麼逮住一隻羊薅個沒完。

「老王八是問題的源頭，不把他薅秃我是不會收手的。」

「我給他批了通行，你轉眼把人扣了打我的臉？想在青渠閣下面前掙臉，就把我的臉當鞋墊踩？」

青渠?

席拉挑眉，明白萊納斯是誤會了，也不打算解釋。

「意外，意外罷了。都是外星區的野狗，咱倆就别互咬了。有沒有其他待宰的王八，分我一杯羹。」

「窮瘋了？」

「那可不。畢竟我的家底都給青渠了。」

雖然是被迫的，她現在看上小貓閣下了，這可不能說破。

「現在的千星城，老鼠進去都能撐個肚圓，過兩天我攆幾隻進去，你自己紮好口袋。」

“總督查，艦隊已經查抄完畢。有些……我們無法處理。”

前來彙報的督察官語帶遲疑。

席拉擡頭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有話直說。

“星艦底層發現了大量休眠倉，裡面是，是一些沒有中心區公民身份的孩子。”

終端的光亮了一下，席拉面無表情地看着屏幕。

“不用喚醒，查實身份送回家，家裡有問題的，送當地保育院。然後……把我們之前查的那批保護動物放進去。”

「萊納斯，把王八看好了，這天就炖他。」

「還有，告訴你手下那幫狗崽子，該漏的漏，不該漏的别漏！」

————

“早啊青渠。”

“早啊，江蘿蘿。”

江若擡頭看他，眼中閃過明了的光澤。

“那老王八的事，你知道了。”

青渠都多久沒這麼親昵的叫過她了。

“鞭刑一百，分五次執行。真好，比起我當年，體驗感加倍，希望他能熬得住。”

青渠笑容明朗，身上的病弱之氣都散了幾分。

“什麼加倍？分次執行？”

換好制服的安焱從休息室走出來。單手壓在江若肩上，差點把人壓個趔趄。

“聯邦懲戒用的鞭子浸泡過十倍感官的藥劑，大概三十下能把身體素質A以下的直接送走，那就太便宜垃圾——不是，太不人道了。”

“後來林議員針對鞭刑提了新法案。分次執行，每二十下之後監獄服刑，等恢複再繼續，這樣鞭刑一百下，人還活着，雖然後續自行了結的比較多啦，但那不是聯邦造成的不是麼。”

“至于加倍……”

江若支支吾吾地，眼神亂飄。

“這種鞭刑我有幸挨過兩輪，雖然是私刑，鞭子卻是一樣的。”

青渠狀似無所謂地笑笑。

“都過去了，罪魁禍首也将感同身受，挺好的。隻是有點對不起席拉，不過她也報複回來了不是麼。”

青渠笑中帶淚。

“她可比我狠多了。我那時候都沒有精神力，打她用的也是普通鞭子。”

安焱把哭得隻打顫的青渠拉進休息室，覆住眼睛的手絹很快被流溢的海水浸透。

“如果說席拉報複你還有點道理可言，畢竟你仗勢打人在先，那個人打你，會長也不管麼。”

不保護自由旅者也就算了，還給所轄旅者分級保護？

“不是協會的問題，是我甩掉侍者，主動走進了陷阱裡。”

青渠抽噎着，把身體縮進安焱懷裡。

“所有痕迹都被抹除了，包括治療艙的數據。從别墅出來後，協會隻檢查出來我身體虛弱，精神不穩定，最大限度争取了賠償。”

安焱抱住青渠，輕輕拍着他的背。

“不說了不說了好不好，我不問了。”

溫熱的液體濕透了安焱的衣襟。

“我不需要賠償，我隻要聯邦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可那個時候，我能報複的，隻有那些比我更卑微的人。”

“我恨聯邦人。”

“隻有把恨意傾瀉出去，才能不怨恨當時蠢笨又貪婪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