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帶土像是觸電般地往後一躲，驚愕道：“老頭子變小孩子了？”

“……”

宇智波斑面無表情地把矛頭對準千手扉間，說：“你确定移植白絕的組織沒影響麼？”

宇智波帶土一愣：“你現在問這個做什麼？”

難道宇智波斑現在的這副身體上還移植了白絕的組織？

不等等，難道當初宇智波斑什麼都不知道，就敢把白絕糊到他身體上？

宇智波帶土的臉色頓時跟打翻了調色盤一樣，五彩缤紛的格外複雜。

“暫時沒發現白絕的細胞會對大腦有侵入的迹象，”千手扉間一本正經地回答道，“不過綜合絕的能力來看，他的能力更像是寄生，而非侵蝕，但帶土并不像是被他附身了的樣子。”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宇智波帶土一臉懵逼。

倒是宇智波斑被說服了似的歎了口氣，說：“你說得對，絕比帶土聰明。”

“……”

宇智波帶土一時都不知道該先反駁他不蠢，還是該罵這兩人居然能絕和他比。

“……所以，這就是斑大人的新軀殼？”旗木卡卡西适時地打了個岔，給宇智波帶土遞了層台階過去，順帶把話題掰回正事：“您這副模樣看着實在太小了些，一個人行動隻怕多有不變，不知您之後是要返回曉組織，還是……去木葉？”

當然還有别的選項，隻是曉組織和木葉，的确是和宇智波斑緊密相連的存在，旗木卡卡西着重給出這兩個選擇，也是理所應當。

而宇智波斑如今的模樣的确是太小了點，即便是現代社會都有拐帶小孩的壞人，更不用說本就危機四伏的忍界，哪怕宇智波斑有自保能力，一直被各路人馬纏上，也是件煩心事。

因此宇智波斑也沒有反駁什麼，隻是說：“我會返回曉組織……那雙輪回眼，還在長門身上。”

旗木卡卡西一怔：“您要取回來嗎？”

那雙輪回眼是宇智波斑的眼睛，如今物歸原主也說得過去，問題是當初也是他親自安在長門身上的——盡管宇智波斑的本意不是贈送，可長門自記事起就與那雙眼睛同行，定然不會輕易送還，到時候雙方各執一詞，起了沖突可怎麼辦？

旗木卡卡西倒不是想偏袒什麼，可長門畢竟是自來也的學生，算起來還是他的師叔，且自來也估計也不會坐視不理，萬一真打起來，又是件麻煩事。

不過還沒等宇智波斑表态，就聽宇智波帶土嘲笑道：“你不會是因為自己成了個孱弱的小寶寶所以想找點什麼東西防身吧？”

“……”

這算激将法還是作死？

旗木卡卡西體貼地把宇智波帶土的行為歸類成第一種可能。

而在宇智波斑眼裡無疑是第二種，他擡起頭，目光陰冷地看着宇智波帶土：“你過來。”

這就是要比劃兩招的意思。

要是換成成年人身高的宇智波斑，宇智波帶土肯定不會過去找打，可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個小孩子，那就别怪他……

“砰！”

實驗室裡的第三聲巨響，以宇智波帶土的頭被砌進地裡結束。

“斑現在的實力，應該相當于他原身的一成。”千手柱間在旁邊悠悠地補充道。

“……”

解釋得很好，建議再晚點，等他被打死了也不遲。

宇智波帶土從地上爬起來，看向宇智波斑的眼神簡直像是在看什麼怪物。

他當然不至于連一成實力的宇智波斑都打不過，可猝不及防之下也得吃虧，更恐怖的甚至不在于這點實力，而是宇智波斑那身經百戰的戰鬥經驗，這放在小孩子的軀殼裡，誇張點說，足以讓他擊敗任何人。

但宇智波帶土很快想到另一件事，說：“你的眼睛呢？”

對宇智波來說，眼睛，指的就是寫輪眼。

“理論上，這具軀殼複制了斑的血脈，有開眼的可能。”大蛇丸解釋道，“隻不過這具軀殼的年齡太小，而宇智波的開眼本身就有前提條件，所以不知道是因為年齡，還是條件不夠。”

隻是年齡不夠的話倒也還好說，如果要重新開啟寫輪眼的話，那才是真正的麻煩——強烈的情緒刺激可以讓宇智波族人開啟寫輪眼，可如今的宇智波斑曆盡千帆，還有什麼能刺激到他？

實驗室内一時沉默，唯有宇智波帶土幸災樂禍的笑容怎麼也遮不住。

宇智波斑懶得理他，卻目光偏轉，躊躇着與千手柱間對視：“柱間。”

千手柱間一直在看着他，目光輕盈，像是洞悉了宇智波斑心中所想，所以露出一個了無遺憾的笑容，硬生生讓宇智波斑将他想說的話憋了回去。

除了宇智波泉奈以外，他從未主動開口挽留過誰，尤其，還是被拒絕過一次的前提下。

第二次被宇智波帶土無意中打斷，第三次，又被千手柱間悄然拒絕。

“能看到你這副模樣，我已經很開心了。”千手柱間笑了笑，說：“就讓我在這個時代，離開吧。”

在他所夢想中的和平世界離開，返回黃泉。

“……”

宇智波斑嘴唇蠕動，最後隻是變成一聲冷哼：“我不會讓你一直有機會躲在黃泉裡的。”

“我知道，畢竟是斑嘛。”千手柱間笑着揮了揮手，做了最後的道别：“扉間，斑，多保重啦。”

話音落下，結印已成，千手柱間的靈魂掙脫穢土轉生之軀的束縛，緩緩升向天空。

一片靜默之中，宇智波帶土愕然地注意到宇智波斑那雙猩紅的眼睛：“老頭，你開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