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佑裡怎麼“聽”怎麼别扭,總覺得它在防備自己。
記憶的回歸帶來的還有靈力增長,在她敏感了數倍的感知中,那條細如發絲的靈魂像是炸開了頸子的眼鏡蛇,左晃右晃想要把兄弟們擋在身後。
【還挺仗義的......】
馬賽克一樣的光波蕩開,已經失去人形的天元從裡面走了出來。
“你來的比我想象當中的要早。”
夜蛾正道震驚:“你......您......天元大人?您竟然變成咒靈了嗎?為什麼......”
他轉向佑裡:“為什麼沒有......”
佑裡聳聳肩:“我上次沒有見到天元大人。這裡畢竟是他的空間,隻要大人不願意,我站在他面前也不過是一道結界就能隔開。”
夜蛾正道沉默了,實際上,以他現在的身份,這種事本來也不夠資格知道。這是會動搖咒術界的大事。
隻是,他突然就明白為什麼高層突然就格外重視夏油傑了。
若不是沒有辦法穿過結界,也沒有把握控制年輕的特級術師,想必現在天元早就是咒靈操使手中的寶可夢了!
還好校長壓下了佑裡能随意進出薨星宮的事,沒有上報!
女孩被代校長眼神殺,慫兮兮地縮了縮脖子,頭頂一痛,被自家師傅錘了。
“東西不要亂用。”
“知道啦......”
賣藥郎轉向天元:“我需要那個人的消息。以前你總是偏袒他。但現在你主動登門,應該是做好了取舍。”
天元歎口氣:“那人是我的......朋友吧。
名為羂索的術師。在我們初遇的年代,他還是正常的人類。術式是極為霸道的‘奪取’。那還是靈力、陰陽師、妖怪和鬼神的時代。
他的術式因為隻能在死前實現,本身便幾乎不具備任何攻擊力。表現無能力者。偏偏他出身在鼎盛的陰陽師家族中。
對照一下現在的禦三家,便能知道他在族中是什麼樣的待遇。
而我,術式為‘不死’,同樣是單一強橫類型。
他是廢物,我是不死的怪物。這樣兩個人會湊到一起簡直太正常了。
隻是他比我要......堅定得多。”
兩人無法使用靈力,卻也不甘心當一輩子的廢物。好在他們擁有優越的頭腦和無盡的時間。
不知多少年世間過去,兩人相依為命。在人均壽命隻有三十來歲的年代,兩個活了數百年的“怪物”,被賦予“人魚肉”一樣的地位。
多的是想将他們制成長生丹的人、妖、鬼。
他們學會了很多種武技,但在靈力昌盛的年代,什麼也不是,隻能狼狽逃竄。
“直到有一天,我們闖進了一處山洞。裡面彌漫的力量竟然能為我們所用。
現在的人們,稱呼其為‘咒力’。”
那是和靈力完全不一樣的東西。或者說,是靈力被吞噬之後的副産物。
兩人經曆了極大的痛苦才讓肉身習慣了咒力的存在。能夠施展陰陽術。
但羂索并不滿意。
“我也并不滿足。但是......我沒想到他會那樣極端。
我以為,我們擁有相同的意志。”
天元選擇創造一條守護的路,來赢得認可和尊重。
但羂索,希望世界換一套規則。
“我......我同意他的意見,咒力的存在,是世界的意志。應該容許它壯大。
隻是,有時候,他的‘試驗’有些......過激。”
裝九相圖的罐子在佑裡懷中震動不休,發出“咯啦咯啦”的脆響。
賣藥郎冷漠道:“這不是你一味回護他的理由。”
天元沉默,繼而笃定道:“時機未到,我......”
賣藥郎打斷他:“你怎麼确定,你的猶豫,不算在時機之中。”
天元結界之下無秘密。如果不是他一味回避推脫,羂索怎麼可能藏匿千年之久!
直到現在,這個人也不打算告知對方的下落!
對着啞口無言的天元,賣藥郎怒道:“你怎麼敢自信,自己超脫天地之外?怎麼敢縱容這種惡徒,逍遙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