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尼,納尼?你們怎麼可以這麼菜啊?我好丢人了啦!殺了你們哦?全部拖下去殺掉哦!”
披着條紋羽織的五條悟盤腿坐在道場邊,大聲逼逼賴賴。場内,數個五條家少年正在圍攻蘇枋。可惜無論是仗着身材高大企圖壓制的,還是借助體型嬌小想要偷襲的,都失敗了。
這是蘇枋被“訪友留宿”的第四天。
不知道五條悟做了什麼,他來的當天就接到了媽媽的電話——“難得你除了梅宮他們還有那樣要好的朋友,就多在那邊玩幾天吧!”
還有梅宮一的短信:加油!
蘇枋隼飛:請問我一斤多少錢?
少年臉上沒了那種虛浮的微笑,壓低身形将一個個對手甩飛出去。這些從小修行的咒術師們和普通街頭混混不同,給他帶來不小壓力。
第一天和五條悟對練,是他有史以來輸得最慘的一次。自己戰無不勝的擒拿技遇到了克星。對方強得不講道理。
優越的身體強度讓蘇枋的打擊無效化。而五條悟使用同樣招數反擊時,技巧更為細巧、精準。
蘇枋一時輕敵,被他連摔數個跟頭,難得重溫了一把剛開始學武的回憶。
白發的前輩笑容惡劣:“老子,有一雙很好的眼睛。”
蘇枋看着那雙和梅宮一極為相似的冰藍色眼眸,舔舔嘴角:“嘛,何必謙虛。想必你在這裡消耗了不少時間吧?”
五條悟叉腰:“老子是天才。”
“是嗎?你和那個黑頭發的路數很像呢。”
五條悟故作深沉:“啊,暴露了,一定要替我保密哦。讓别人知道六眼竟然需要訓練,老子的牌面就一絲也無了。”
蘇枋:呵,嘚瑟。
他懂,他也喜歡那種赢得輕輕松松的爽感!
接下來的幾天在不停的對戰中度過。蘇枋有些不明白對方叫他來到底有什麼打算。就為了挫一挫自己人的風頭嗎?但這些家系咒術師,本身就更習慣用咒力說話,效果說不上好。
甚至蘇枋覺得,再這樣打下去,自己就要被套麻袋了。
這樣想着,少年飛跳起身,将最後一個對手踹出場地。
觀戰的五條悟拍拍手大聲喊道:“好!結束!全滅成就+1!”
蘇枋靠着牆壁坐下,拿幹毛巾擦拭自己濕透的頭發:“你未免太苛刻了吧。這些人好多都比我小啊。”
而且他們的攻擊很有效果,自己身上痛死了。大概是礙于五條悟在旁邊看着,一些殺傷力大的手段不好用出來,所以才會被壓制。不能再打了,打出真火來要下黑手了。旁邊這還有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五條悟一臉嫌棄:“哈?你認真的嗎?”他指指兩三個臉色張紅的族人:“這幾個都成年了耶,帶着幾個小的,十個人圍攻你一個。”
嗐,禦三家慣有的傲氣罷了,沒有一點合作精神。
惡劣的白毛總結:“笑死,菜雞竟然嫌棄别人累贅。”
他突然站起身,把自己拉成長長的一條,伸了個懶腰:
“啊~啊~啊~好失望,我還以為是自己太強了,才導緻他們發揮不出來實力。畢竟在大象面前屎殼郎和螞蟻沒有差别。沒想到......哎......”
他突然湊近頭上冒青筋的蘇枋,藍色的虹膜突然放大,顔色純粹到可怕。
“呐,我們出去玩吧?”
他這樣說着,突然勾住蘇枋的脖子,雙手在二人身前交疊結印。
“砰!”
一陣巨響,道場中出現一個巨大凹坑。站在坑中心的兩人和離得較近的幾個族人已經消失。
偷偷摸摸在門外聽壁腳的某位族老:“混小子!他什麼時候學的空間傳送!”
沒畫陣竟然就激發了,這傳送能穩定?那幾個被他卷走的人怕不是會缺胳膊少腿!那都是......那都是這一代本來打算培養起來牽制六眼的人啊!
族老一哆嗦:少家主不會是故意的吧?
不行,得找人商量一下。
他站起身,肋骨和小腿上傳來的劇痛讓他發出不雅的痛呼。
【可惡的六眼!早知道他會長成這樣,當年就該......】
就該怎麼樣他沒敢繼續想。隻是捂着胸口的傷處匆匆離開。
路上碰到的小輩們目不斜視,正經行禮然後默默加快自己離開的速度。
【啊,長老們被少家主修理得好慘。說是好久沒對練了,要讓家族檢驗自己的成長什麼的......其實就是單方面暴打吧?】
數百米的高空上正在進行一場緊急迫降。
雲層硬得像冰塊,冰冷刺骨的狂風沖透五髒六腑。
蘇枋來不及感受到墜落的恐懼,就先被風壓堵住了口鼻。
沒等他的本能開始自救,一層無形的膜順着他被卡住的脖子散開。體表的皮膚像是被鋒利的薄刃刮過,塗上一層結界。
呼吸剛剛恢複,胳膊就被抓住一甩,他整個人被五條悟拎在手裡。
混亂的哀嚎聲在周圍肆虐,少年的雙眼被急速逼近的陸地攝住,瞳孔緊縮成針尖。
“尼瑪!五條悟你瘋了嗎!!!!!!”
蘇枋毫不猶豫加入了嚎叫大軍。
拎着他腰帶的人放肆大笑:“你說什麼?風太大了,老子聽不見!!!”
五條悟發出嚣張的大叫:“呀吼~新年快樂!”
“瘋!子!!啊!!!”
“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