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中的人想盡辦法,甚至激發了車輛表面的符咒也沒能掙脫。
這很正常,蘇枋并沒有傷害他們的主觀意願,也會一些解咒的方法,車上的咒紋被壓制得很厲害。
看着男孩離開的背影,司機和下車邀請對方的男人齊齊露出一個“完蛋了”的表情。
死闆的手機默認鈴聲響起,男人抖着手接通了電話。對面傳來一個輕佻活潑的聲音:“莫西莫西?人請到了嗎?”
“悟少......大人......他走掉了。”
“诶?為什麼呢?”
對方刻意拖長的,小動物一樣懵懂的語氣并不能減輕男人的膽怯,反而讓他哆嗦得更嚴重了。
“這......”
“我不管。人請不回來,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手機發出“嘟嘟嘟”的忙音。通話被單方挂斷了。
兩個人沉默着停了一會兒。司機打燃發動機,猶豫着開口:“要不然,我們去買些遊戲光盤吧?”
另一人回身:“啊......嗯......你知道普通人小孩喜歡什麼嗎?”
“數碼寶貝?”
五條家,一個連電視都沒有的地方。遊戲機和數碼寶貝都是他們出任務才知道的“新鮮玩意兒”。【2】
這兩位大哥自己的孩子都是族中□□養,閑暇時間扔給妻子的“老古董”觀念,哪能知道十幾歲的男孩子會喜歡什麼。等他們搞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上門,直接被蘇枋媽媽當推銷員趕了出去。
兩人在蘇枋家門口挨了一夜凍,還差點被鄰居當成強買強賣的危險份子。第二天,陰着臉的蘇枋才大慈大悲同意跟他們走。
寬敞溫暖的道場中,五條悟嗦着棒棒糖歪頭:“所以,你為什麼今天才來?”
蘇枋,微笑:“因為我有門禁。”
五條悟:“哈?那是什麼?”
“是正常未成年的規則怪談。不遵守會解鎖媽媽咒靈的絕贊攻擊‘河東獅吼’。”
大白貓貓不明覺厲:“吼?聽着很厲害嘛。”
蘇枋:“啧~所以你叫我幹嘛?”
五條悟反手指了指身後七仰八歪的五條族人:“找你打架。傑說你的身法很特别。”
“就這?”
“嗯,也有點其他事吧。一會兒再說。”
【悟,最近的任務安排不太對,高層對咒高有殺意。我們做一場戲吧。】
【你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但我不想看到同伴屍體。】
【好。】
這是在那座病院被他們炸毀之前,兩人最後的對話。
夏油傑天生的勞碌命,既然他重視身邊的每一個人,五條悟自然是要順着他的。何況咒高的同伴也蠻讨人喜歡。
那麼即将插班入學的兩個準學弟當然有“了解一下”的必要。
五條悟本身是行動力特别強的人,五條家又對他縱容、重視。所以,當他真心想做什麼的時候,這個看似臃腫死闆的家族總是會展現出超強的執行力。
蘇枋、榆井甚至防風鈴和那座小鎮上的一切消息,以最快速度彙集到了五條悟的手上。
作為更有才能的一個,被重點關注的蘇枋隼飛,他“神秘的過往”勾起了貓貓的好奇心。
隐患要盡可能排除在外,“聰明人”要籠絡到身邊。
哪怕五條家想将五條悟馴化成專屬家族的打手,明面上他接受的也是“家主教育”——那雙看破一切的六眼掃過,人心裡直哆嗦,誰敢真把他當小孩拿捏?
雖然講得敷衍,他也不稀罕聽,但不代表他不懂。所以今天的試探是必然的。
他不關心世界上的不公、痛苦,摯友的方向就是他的方向。雖然他不認可對方的“正義”,但如果對方不再迷茫,而是真的想做什麼,那麼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提供支持。
何況他能敏銳地感知到了,那次“做戲”中,夏油傑沒能掩蓋住的深深的不安。
【我,實際上很弱吧,悟。】
這份動搖刺痛了他的神經。那背後壓抑的情緒和摯友帶着反叛的執拗讓他清醒。
【悟,我不想輸。我們,不可以輸。】
然而“兩個人的最強保護不了所有人”,這種事想想就明白。
若夏油傑的決心是真,那麼他們即将走上的那條路,“智囊”這個角色可太重要了。
不是他說,傑不是那塊料。夜蛾也指不太上的樣子。
當初夜蛾正道根本沒能成功說服他去高專上學!他是被煩得受不了了,才勉強去看一眼。要不是碰到了超有意思的夏油傑,他當天就回家了!
看着眼前笑眯眯擺出架勢的男孩,五條悟冰藍色的眼睛亮起光彩。
【就讓我看一看,你配不配做我們的同伴吧。】
“你可千萬不要死了啊,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