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這是!”受傷流血不怕,但這個場景太掉SAN了!他手中被塞入一把匕首。
蘇枋:“用這個!”
他又逼退幾次攻擊,頭也不回道:“我不攔着你,但是,别逞強。街頭打架那套沒用,會死的。”
“呵,我是那種人嗎?大家還等着我回去呢!”男孩抽出短刀,憑借靈活的身法劈砍血管,再躲開飛濺的血液——這紫不拉幾的玩意兒一看就不能碰!吃虧一次就夠了!
“動作小一點!”蘇枋吼他。
“啧!”嫌棄歸嫌棄,他騰挪的動作小了很多。受傷的手臂已經開始麻木了,不用多想也知道不能再加快血液循環。
但是攻擊太多了啊!
擡頭看看上方打出煙花大會效果的戰場,和旁邊明顯有經驗的蘇枋,他恨恨說:“你欠我一個解釋。欠所有人一個解釋!”
身邊人動作一頓:“活着回去再說吧。”
“呵,看不起誰?”
空中幾個扭曲的身影落下,魔鬼魚落地前清空周邊大片觸手,形成包圍圈牢牢将兩人護在中間。
蘇枋止住同伴攻擊的動作:“是式神。”
兔耳山咋舌:“一個人搞出了打群架的感覺。”
巨型帶魚一樣的咒靈舒展開銀亮的身體懸浮在二人頭頂,盤懸着抽飛落下的巨型冰刺。昆蟲咒翅膀扇出殘影,将毒氣吹開。
全面防護下,兩人悄悄松了口氣,但隻防禦咒靈們漏掉的攻擊也已經很辛苦。
“蘇枋,攻擊速度是不是越來越快了!”
“是!”
兩人自覺背靠背。一個俯身切斷匍匐而來的血管,一個起跳抽開掉落的冰塊,将自己的天賦發揮至最大。
【這是搏命。】
清晰的意念震蕩在腦海裡,震得兩人頭皮發麻。
【之前不該那樣嘲諷他的。】
蘇枋略有些後悔。
視線透過冰霧形成的彩虹,隔着遊動的巨物望向空中。
踏着暗紅血色躍動的黑發少年,手中武器連綿成豔麗的殺意。
耳邊傳來兔耳山的贊歎——“好強。”
“嗯。”
半空中,夏油傑在咒靈和管鞭之間騰挪旋轉,遊雲借着慣性一次次重錘在敵人的招式上。
【靈活挂的果然難打。】
對面的沙彌明明被他克制住了,毒也不起效,硬生生沒受到丁點傷害。
“隻會逃跑嗎,和尚?像猴子一樣滑不溜手呢。”
裡梅并不應聲,這種低級的挑釁對他無效。
黑發、細眼、遊雲,咒術高專的制服,以一當百的咒靈軍團。
“咒靈操使。怪不得。”
為表達誠意,羂索曾向他提及過對這具身體的計劃。
【可惜呢,羂索,就讓我小小地‘報答’你一下吧。】
嬌小的人影停駐在鼓動的血瘤表面,從袖中摸出一根焦褐色的物體,以尖端刺進表皮。
單膝跪在血瘤上,他沖被擋在狂蛇舞的管鞭外的少年笑了:“你足夠強,可以作為我主人的開胃前菜。”
“噗通......噗通......”
管鞭突然僵住,寂靜無風的空間中,心髒鼓動的聲音無限擴大。
被咒靈保護的兩人隻覺一股重壓自上方拍下。
二人悶哼一聲,勉力撐住身形,但這股力道正以指數級增加。隻兩息,便将他們平拍在地面上。冷汗如漿,陰濕他們周邊的地面。
咒靈們似乎更為害怕,因為了解,所以更加恐懼。早在兩個男孩之前,他們便平平癱在地上,不住顫抖。
唯有頭頂的海怪咒靈,因為身軀龐大暫時堆疊在一起,才沒直接将它們壓成肉餅。
兔耳山掙紮着想向上看:“什麼......東西......”
“安靜......”
蘇枋緊貼地面,眼珠急轉搜索可以躲過上方咒靈倒塌的空地。與其關心又出了什麼BOSS,不如考慮一下會不會被壓死。
僵直的管鞭忽地動起來,二人心中一驚,卻見它們漫無目的地扭動幾下便幹癟下去,變成脆弱的枯片,層層倒塌下來。
兩人閉上眼睛等待挨砸,卻發現它們輕得不可思議,甫一觸及便散成了碎片,發出“擦擦”的脆響。
“锵啷!”
上方傳來金石相接的巨響。
一道慵懶血煞的聲音穿過骨膜。
“不錯不錯,咒術師的小鬼!再努力些啊!”
肉質的瓣膜裂開,膠凍一樣的血瘤内,四手四眼的魔神輕輕推開打裂自己臂骨的遊雲。
他獰笑着以剩餘三隻手握住敵人肩背,随意一丢,用對方甩塌整面牆壁。
夏油傑軟下身體,直直砸下半空。破碎的牆内露出跳動的血肉。
“宿傩大人。”裡梅恭敬地跪地出聲:“恭迎您返回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