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們一個個提出的要求,導演擦了擦汗,道:“忘了告訴你們,節目組準備的劇本是古裝奇幻劇,現代人設不能融進去。”
“最離譜的是楚沂那個當樹,太偷懶了啊。”
【哈哈哈,又被點名了】
【那咋了。我們小沂哥最棒啦,前面哪兒次沒拿第一?】
【希望給小沂多點劇情,想看他演戲】
不行就不行吧,楚沂也隻是想想。
節目組會好心讓他們舒服嗎?不整花活就不錯了。但導演一說是古裝,楚沂還有些期待,有種穿越時空找回過去的感覺。
導演:“鑒于你們提出的要求都不可行,我們還是按照原劇本人設來。”
“至于你們拿到什麼人物,就老方法,抽簽。這樣最公平。”
合作演戲目的是為了促進全體嘉賓接觸,每個角色之間都有接觸。不是當正兒八經的電視劇播戲,所以流程也不正規,人物角色都随便抽。
工作人員拿來幾張人物卡片。楚沂懷疑他們早就準備好的,前面問話隻是走個過場。
楚沂希望抽中一個背景闆。
抽出卡片,上面寫着:
【人設:清冷的江湖捉妖師】
好啊,是台詞少的清冷人設。
起碼台詞這關他比别人任務量小得多。
導演:“抽完亮出來大家彼此看看,誰想和誰交換角色我也不反對。”
陸一燃亮出他的:“一個殘廢的小妖怪?這人物動作戲應該很少?”
導演:“對,你的人物動作最少。可以和洛凜換換,他正好胳膊不方便。”
洛凜翻開人物卡。
一個話多且武藝高強的捉妖師。
“我們會不會是同門師兄弟?”
洛凜問。
“可能是,” 楚沂建議道:“武藝高強人設應該打戲很多,你最好和陸一燃換換。”
洛凜:“導演,能看看劇本麼?”
導演:“暫時不行。”
陸一燃挺想和楚沂當同門,道:“我可以啊,洛凜,你要換嗎。”
洛凜拿着卡片看,沒說話。
“你要是因為選錯角色傷勢加重,我就不管你了。”
楚沂說話直接。
比起怕話語傷到洛凜,他更怕洛凜因打戲撕扯而傷勢加重,再賴上人,那多虧啊。
洛凜堅定道:“我不換。”
楚沂奇了怪了。
以前洛凜都愛聽他意見,今天怎麼這麼有個性?
導演:“其他人呢。”
其他人也紛紛搖頭,表示不換。
人物定好,導演讓他們互相看一看卡片,記記彼此在劇中叫什麼名。
陸一燃看看楚沂對應的人物名字,随即翻了翻劇本,驚喜道:“哇,楚沂,咱倆的戲份一開始就有。”
楚沂看到了。
洛凜翻開劇本,他和楚沂的戲份前期不多,勝就勝在後期會有感情線。
楚沂看劇本發現,節目組在頁面上已經标注好哪兒一段是要試鏡的片段。
導演:“大家從現在開始讀劇本,統一下午六點排隊試鏡。”
陸一燃吐槽:“時間也太短了。”
馮員附和:“我抗議,請求延長時間。”
導演:“抗議無效。”
總體來講,本期節目白天一天就研讀劇本,沒其他活動。
楚沂見導演講完,拿起劇本起身,道:“洛凜,回房間。”
洛凜像是另有打算,說:“你先回,我一會上去。”
楚沂沒多問。
他一步跨三個階梯往樓上跑,看得出來很不願意在下面社交了。
一到房間,楚沂癱在床上,看劇本看了沒幾秒,就随意丢在身上,變成死氣沉沉的模樣。
楚沂向觀衆交代道:“我從小最讨厭背書。”
“就算讓我多說兩句話,我也不想背。”
【哈哈,我也是】
【看得出來你是這性格】
【小沂這麼懶,我真的很擔心他的明星路啊】
【完了,怎麼感覺前途渺茫,這次輸定了】
楚沂跑神幾秒,又道:“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
“想起來了,還沒吃早飯。” 楚沂恹恹道,“算了,懶得下去拿吃的,不吃了。”
【媽呀,就小沂的生活态度,一個人真能活得下去?】
洛凜拎着袋子進來放在桌上,從袋子裡拿出各種各樣的美食,道:“看這些想吃嗎?”
【太好了,是老攻,小沂有救了】
楚沂遲鈍坐起身。
洛凜原來是給他拿吃的去了。
說好的他照顧洛凜,怎麼成病号照顧他?怪讓人難為情。
“你坐,一起吃。”
楚沂示意他坐下。
洛凜紮開牛奶給他。
是溫熱的。
楚沂:“不是說我照顧你?”
洛凜像誇獎小孩,欣慰:“哥還有覺悟照顧我,有進步。”
楚沂:“……”
洛凜彎眼:“也不用照顧我什麼,就日常幫我塗塗藥啊,洗洗澡啊,很快的。”
【尼瑪,壞狗,還幫洗澡】
【到時候别讓我們小沂洗别的地方。白眼.jpg】
面對他的無賴發言,楚沂咬咬吸管,轉移話題道:“胳膊還疼麼。”
洛凜習慣用右手,下意識想用受傷的那隻胳膊拿面包,聞言手一頓,道:“疼。”
還真說疼啊?
楚沂道:“那咋辦。”
洛凜:“你給我吹吹。”
楚沂:“。”
你再說一遍?
洛凜收回眼神,似乎是落寞道:“不吹也沒事,好的慢而已。”
楚沂拆開裝食物的盒子,忍不了道:“……閉嘴吃飯。”
末了,補充:“吃完飯塗藥。”
楚沂也是餓了,他兩三口迅速吃完飯,洛凜還在慢條斯理的咬面包,擡着眼皮看他。
楚沂:“看什麼,藥給我。”
洛凜拿出劉醫生給他的兩瓶藥,給楚沂遞出其中一瓶,說:“兩瓶換着塗。”
藥瓶上要是中文的他還能看兩眼名字,結果是英文字母,楚沂壓根看不懂。
他沒多想,用棉簽沾了藥水,揭開洛凜的紗布。
經過幾小時,傷口的顔色加深,紅腫不堪,觸目驚心。
一個少爺,居然能忍受這種疼痛。但他想起馮員說洛凜小時候是私生子,經常被欺負,倒又覺得正常。
有時候被欺負太多,也感覺不到疼了。
想到這些,楚沂手下動作放輕,将藥水塗抹到上面。
楚沂坐在凳子,低着頭,墨黑的眼底滿是專注,像在精雕細琢他的作品。
冰涼的藥水浸入血紅的皮肉,絲絲抽疼在骨骼間散開。
洛凜卻托着臉,笑了。
都說工作中的男人最迷人,大概就是楚沂這樣。
楚沂:“疼麼。”
“舒服。”
楚沂:“上藥還舒服。”
“疼的舒服。”
楚沂一言不發加快速度,試圖結束他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