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沂沉思,薛謹文:“是我多嘴。别想這些煩心事,我給你拍照。”
“你會拍照麼?”
“會,會拍照,會演戲,會開車。”
薛謹文拿出特意帶來的相機,聚焦鏡頭,對準楚沂。
幾分鐘後幾張大片出爐,楚沂原圖直出上傳某v。兩人又聊了半小時,楚沂見蛇姐喊他了,便匆忙道别。
最近有當紅明星犯事被抓,公司開會的主題是教育他們要有藝人職業道德,堅決不能違反法律法規,還要對粉絲起到引導和管理的作用。
教育問題說幾個小時,楚沂聽的打瞌睡,心說這還用得着教?
好不容易熬到會議快結束,講話的老闆逮到他,表情不怒自威,道:“楚沂,我在上面講,你在下面睡?你是不是以為直播間來了幾個大哥大姐給你刷錢,你真是香饽饽了?”
楚沂:“……”
老闆:“我剛剛說那幾個課,情商管理,時間管理,溝通技巧這些,整個公司最應該好好聽的就是你,問你問題也不回答,沒一點禮貌。”
楚沂:“?”
大哥。
你罵我讓我回答什麼。
忙忙碌碌一下午,也不知道在忙什麼。這要學習,那也要學習。公司安排的東西隻會讓楚沂瞎忙活,忙不到正事上。
有這閑錢請老師,不如多給他發點工資。
到達下班時間,楚沂以超快速度離開,看見路上的垃圾箱都心情舒暢。
他目前的座右銘——
下班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
楚沂到達薛謹文家裡時,飯菜便擺在桌子上恭候他,除此之外,還放有幾瓶花花綠綠的酒。
薛謹文知道他不喜歡太多外人圍着,家裡的傭人今晚全部喜提早早下班。
楚沂不愛喝酒,但和朋友久别重逢喝酒是他們約定成俗的儀式。
楚沂:“這酒好喝麼。”
薛謹文開了酒瓶,倒在高腳杯裡,道:“啤酒白酒你肯定不愛喝,喝紅酒,不過這紅酒度數高,你一杯倒,别喝太多。”
“像血一樣。”
楚沂一口喝完整杯,舔了舔唇。
薛謹文無奈一笑。
一個不注意,就拿酒當飲料?
楚沂道:“景林。”
“在。”
薛謹文想要移走他的酒杯,楚沂卻攔住他,拿起紅酒倒滿遞出,道:“喝完。”
薛謹文聽話喝下。
楚沂好像是上頭了,他眼睛明亮,想要表達什麼,千言萬語彙成一句:“我還是沒想到,薛謹文是你。”
薛謹文:“我也沒想到我會找到你,我以為你……”
“以為我死了?” 楚沂懶懶往後一靠,“我也以為我會死在血腥味的黃土中,但其實我是打不死的小強。”
薛謹文被他逗笑:“醉了?”
“應該是。” 楚沂盯着他,“憑什麼我一個醉,你也必須喝醉。”
“行。”薛謹文又喝了一杯。
楚沂添滿酒,一飲而盡,又想起什麼,忽然輕聲道:“你說我都遇見你了,那我會遇見阿然麼。如果我們三個人能團聚,那有多好。”
薛謹文無言,在楚沂心裡排得上姓名的沒幾個,他和楚沂的妹妹阿然能占兩個,重要性不言而喻。
薛謹文道:“隻要你心裡記着她,她就一直存在。”
楚沂笑笑:“你說的對。”
聞見飯菜香,楚沂又不聲不響開始炫飯。
他吃就吃吧,還要求别人和他一塊吃才行。喝點酒,像個小霸王。
又是大口吃菜又是大口喝酒,一個小時後,兩隻醉蝦成功醉倒趴下。
楚沂一碰酒,意識不存在。
薛謹文比楚沂強點,還僅存着一絲清醒,他抱起楚沂上樓。
也沒分清主卧和側卧就進去,隻想着找一個離他房間最近,且最好的房間給楚沂住。
薛謹文醉醺醺的也不忘将楚沂放在床上,為他脫去鞋子,蓋上被子,就像曾經照看服侍那個小殿下一樣。
完成一切,關門離去。
淩晨十二點,剛拍完戲的薛照回到家,他看見餐桌上殘留的飯菜,歪倒的酒杯沒人收拾感到疑惑。
薛照跑到他哥門前,本想敲門問一問,又一想時間太晚,索性回卧室。
今天拍戲在泥地裡滾過,滿身泥濘,他有稍許潔癖,開燈都沒來得及,急忙脫了衣服進浴室洗澡,受不了一身泥土味。
洗漱完畢,薛照裸着身體,掀開被子舒舒服服躺進去。
剛一閉眼,薛照又倏忽睜開眼。
有什麼東西,踢到了他那個。
“……”
薛照烏黑的眼睛充滿茫然,看起來無助極了。
艹!
床上有鬼!
薛照冒出冷汗,跳下床開燈又掀開被子。
灰色的大床上,楚沂襯衫扣子被他自己拽掉兩顆,褲子松松垮垮挂在褲腰上解了一半,皮帶纏繞在他雪白的腕骨間。
那截帶着薄肌的腰,白的晃眼。
楚沂眉眼厭煩,似乎嫌薛照擾了清淨。
他用漆黑的皮帶不耐抽打起床單,發出富有節奏的啪、啪、啪聲音,劇烈刺激着薛照的耳膜,好像在表示——
再吵,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