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喝了大半的酒瓶,準備去洗個澡,趁着醉意好入睡。
太宰治脫下襯衫,露出裡面的黑色高領緊身打底衣,他脖子上有好幾道疤痕,隻穿襯衫是會被發現的,但纏着繃帶又會讓人浮想聯翩,隻能穿着高領遮住了。
脫完所有衣服後他準備淋浴,雖然泡澡會更舒服,但是現在開始放水的話,他可沒那個耐心等待了,索性早點洗完上床睡覺。
他其實不是很困,不然也不會去喝酒了。
太宰治對睡眠的需求一向是極低的,覺得困了眯一會兒就能恢複精力,反而像山崎榮嘢那樣每天得睡上十小時以上的人才是少見的。
他到現在都沒搞懂為什麼她能睡上這麼長的一段時間。
以前他還特意問過她睡着時是什麼感受,而回答則是:眼睛一閉一睜就第二天了。
甚至不會做夢,也不會半夜突然醒。
睡這麼多的後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會讓人看上去懶洋洋的,至于别的,那可能是睡飽太耗時間了吧。
太宰治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澡也洗完了,他拉開玻璃門穿着拖鞋走出去,順手拿了條挂在挂鈎上的白色浴巾擦起了正在滴水的頭發。
打開浴室的門,白色霧氣随着他一起出現,房間内有暖氣熱乎的很,随便擦了擦他就準備睡覺了。
但朝着那張大床一望,他卻愣住了。
山崎榮嘢聽見動靜擡起頭,也愣了一下,勾唇調笑道:“身材不錯。”
太宰治懷疑要不是她不會吹口哨,現在估計都能聽上演奏曲了。
他将頭上的浴巾扯下來圍在腰上,接着走去衣櫃找衣服穿。
“别找了。”山崎榮嘢半躺在床上,漫不經心道:“我還不知道你,要麼不穿衣服睡要麼穿襯衫睡,櫃子找破了都找不出睡衣的。”
太宰治穿上内褲将浴巾丢在一邊,他确實如山崎榮嘢所說沒有睡衣,不,本來是能擁有的。
被窩暖呼呼的,帶着山崎榮嘢的體溫還有她身上的洗發水氣味。
可能是用不慣酒店配的,她用的是自己的洗發水,聞不出是什麼水果還是植物的味道,非要形容的話大概是切開西瓜後的清甜香加上一點點西柚的果酸味。
太宰治盤腿坐在床上問:“怎麼過來了?”
“想來就來了。”
山崎榮嘢有他房間的房卡,當然是想進就進的,隻不過來之前她以為一開門就會被發現,沒想到他正好在洗澡,剛躺在床上沒多久還欣賞到了一回美男出浴。
倏的,她嗅了嗅鼻子,卻隻聞到了自己洗發水的氣味,于是直起身來靠近太宰治聞了聞。
她在他脖頸之間說:“你喝酒了?”
太宰治老實回答:“一點。”
這個反應速度聽起來可不像是隻有一點的樣子……
他面無表情的樣子顯得有些高不可攀,褐色的瞳仁隻露出半個,毫無情緒的眸子顯得十分冰冷,薄唇向下,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山崎榮嘢懷疑道:“你是不是在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
太宰治搖搖頭。
這得喝了多少?山崎榮嘢懷疑他至少喝了半瓶,現在酒精上頭了。
算了,别是精.蟲上腦就行。
“我關燈了,晚安。”
太宰治跟着她躺下,異常乖道:“晚安。”
“啪嗒”一聲,套件内陷入黑暗。
山崎榮嘢翻了翻身,覺得有點困了。
但她又不是單純來睡覺的,大晚上的她閑的子宮疼啊?
在不能用視覺來觀察别人的情況下,她靠着自己那不靠譜的聽力也無法判斷出太宰治睡沒睡的情況。
于是山崎榮嘢采用了最直接的辦法:“你睡着了沒?”
太宰治也很給面子的出聲:“沒有。”
她轉過身來伸出手摸索,手掌之間是他身上布滿疤痕的肌膚,手感算不上好,但勝在有肌肉又帶些骨感。
“為什麼讓我一個人去特羅瑟姆。”
聽到這話,不知道是不想回還是在酒精的影響下慢了,太宰治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話:“你不會想和我一起跨年的。”
“你覺得是因為什麼呢。”她淡淡問。
這一次太宰治沒有回答了。
山崎榮嘢歎了口氣,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小榮嘢你明明知道。”
山崎榮嘢居然從太宰治的話裡聽出了幾分郁悶,但同時也意識到他是真的醉了。
是Einita而不是Rongye。
“如果我說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去特羅瑟姆呢?”
“……騙子。”
山崎榮嘢伸手開了燈,她閉着眼,而後朝太宰治看去,發現他正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她重複道:“我是認真的。”
“為什麼?”
她也十分誠實地回答:“理由我還沒編好。”
太宰治:“……”
山崎榮嘢攏了攏被子,朝着太宰治靠近,“要聖誕禮物嗎?”
“是什麼?”
她用手臂撐起身體,然俯下身吻住他的唇,不是輕輕一下,而是唇齒交纏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