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道:“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嗎?”
“難道不是你導緻的結果嗎?”山崎榮嘢怒道:“你出去!”
她連平靜的情緒都已經保持不了了,一旦和太宰治多交談幾句話題就必不可免的會扯到信任方面的問題,最後談崩關系惡化。這其實是他們兩人都不想到達的地步,可每一次談話後的結果都在朝着這個方向去。
“小榮……不,應該叫你榮嘢了吧。”
太宰治字正腔圓地叫着她的名字,但語速卻不如喚她‘小榮嘢’那樣來的流暢,‘榮嘢’這兩個字就像是他極其陌生的詞一般。
“我确确實實地是一個殺人如麻,騙人毫無不安之心的黑手黨,但是。”他用那種包含着極度具有欺騙性的目光看着她:“但是我也确确實實是一個人類啊,有正常人該有的情感,隻是所有人都在神化我,認為我什麼都可以做到,毫無弱點,隻要是想得到的就一定會得到,連‘榮嘢’你也會這麼想。”
他低低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語氣平淡的不像是在抱怨,隻是在用一種叙述式的方法在講述自己的内心想法。
山崎榮嘢沒有絲毫動容,她嗤笑道:“你真是虛僞得讓人覺得無厘頭,你到底是怎麼能問心無愧地對我說出這番話的?”
“我問心有愧。”太宰治抓住她的手腕,向前走一步道:“我辜負了你的信任,違約了契約,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考慮過你的心情,是我太過于自私了。”
“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說這話的模樣要比你當初自私上千百倍!”
山崎榮嘢想要扯回自己的手,但太宰治卻一直在用力地握着她手腕,他帶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纏着白色繃帶的心髒上方,用盡所有勇氣地說:“現在的我就如對你怦然心動的那一瞬間一般喜歡。”
心髒震動的頻率透過骨骼、肌肉和表皮傳到手心,每一下的跳動都帶來波濤巨浪般的情感,他的體溫順着繃帶到了手掌,那熾熱的感覺讓山崎榮嘢感到不适應,她偏過頭去十分厭煩地說:“能不能不要自作多情了,我根本不喜歡你啊!”
“你不是說我曾經的喜歡都是你精心設下的計劃而得來的嗎?那我現在告訴你事實确實就是那樣,我從未喜歡過你,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我這樣說你能懂我的意思嗎?太宰治。”
山崎榮嘢将話說得十分決絕。
她從來沒有想過吃太宰治這一顆回頭草。
關于他的所有感情也早就消耗殆盡了。在那一晚,全部。
太宰治手上的力氣松了,山崎榮嘢抽回自己被捏的發白的手,她搓着手腕像是十分惡心他的觸碰,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地驅客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