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瑤謝過魏母,亦好奇魏弘簡近日經曆,小鹿般可愛的杏眸睜大,期盼地盯着魏弘簡講講近況。
魏弘簡忍住手擡起的動作,隻是指尖微微一顫,擡盞遮掩着自己情緒,溫和地開口講起蘇判官為了鍛煉他的體魄,将後院的望不見邊際的菜苗都交由他照顧,這幾日挑水澆水,練得一層薄肌肉。
“那你這是什麼打扮?”
魏母揚手指着魏弘簡脖間的方巾,疑問開口。
白瑤忙說道,
“阿母,這是我給夫君帶的,他染上風寒,我怕他回來時,坐車受風咳得厲害,給他裹上的。”
驕傲的神色襯得白瑤愈加神氣鮮活,魏母亦摸了摸白瑤頭,誇贊瑤娘懂事體貼,然話題一轉,朝魏弘簡逼問道,
“既是在蘇大哥那鍛煉了體魄,為何還能染上風寒?”
一針見血,将魏弘簡極力想遮掩的事實擺出來,所謂姜還是老的辣,白瑤杏眸圓睜,心裡暗暗拿小本子逐字逐句記下來。
魏弘簡面帶酡紅,低聲解釋道,
“前些日子,小子貪涼,仗着自己身子骨硬了,用涼水沖澡,便染上了風寒。”
瞬間,像油鍋裡丢了涼水,炸開鍋!白瑤與魏母開始就好好愛惜身子一事,對着魏弘簡你一句,我一句地講起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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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垂臨,碧空漸漸被幽暗所覆,遠方的燈火于夜色中熠熠生輝,愈顯幽深。
魏家老宅,白瑤端着一碗飄着香味的雞湯朝房内走去,魏弘簡已被強行命令躺在在床上,白瑤走近,輕聲喚着魏弘簡,
“夫君,你再喝些雞湯,阿母特意給你熬的,加了陳年老姜,多發些汗好的快些。”
魏弘簡見雞湯面上浮着的幾滴清油,靠近鼻尖一股辛辣姜味,面有所難,轉頭見白瑤叉腰站着,杏眸直直瞪着自己,心一緊,一碗雞湯稀裡糊塗便下肚子。
“該!現在嘗嘗阿母的雞湯,看你往後還逞不逞強了!”
魏弘簡笑倒在床榻,
“瑤娘,阿母要是知道你把喝她做的雞湯,當成我的教訓,怕是要敲你腦袋。”
白瑤警覺的看看身後,見屋内門已緊閉,想着聲音傳不出去,放大音量,威脅着魏弘簡,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别想着偷摸告狀,要不然你明日的朝食還是阿母的雞湯!”
魏弘簡忍住不讓笑聲跑出,身體憋氣顫動着,引得直咳幾聲,
“咳咳...我省的。”
白瑤憂心上前,坐在床榻邊緣,拍着魏弘簡的背,給他順氣,
“你看你,不要仗着身子好點,就使勁折騰,等明早起來,我給你熬些滋補的紅棗桂圓粥,補補氣血,快些好起來呀!”
魏弘簡順勢抓住白瑤放在床榻邊的纖細小手,輕聲道,
“那我先謝過娘子。”
幽暗的夜色,斑駁的燭光,安靜的床前,兩人四目相對,一種奇異的纏綿感萦繞兩人身畔,白瑤與魏弘簡間的距離愈加靠近。
呼,一陣夜風吹進屋内,把價值三錢銀子的紅燭吹滅,屋内一片昏暗。
白瑤狠狠搖了搖頭,心裡告誡着自己,魏弘簡還是個病号,怎能如此饑不擇食!!!白瑤你一定要忍住!
趁屋内暗下去,白瑤緊趕着脫衣鑽進被窩,幹巴說道,
“夫君夜已深,我們還是早些休息。”
不想魏弘簡早已适應夜裡無燭光的生活,就着月光,望白瑤衣衫竟數褪下,白皙軟嫩的肌膚晃着他的眼,一時間口幹舌燥。
魏弘簡偏頭避開,喉結向下滑動,心裡暗想着,聽聞郎中曾說風寒易染給旁人,今日不妥,還需從長計議。他默念着《道德經》,壓制着心裡的邪火。
再一轉頭,便見白瑤嬌憨熟睡的身影,許是今日累着了,白瑤睡着得很快,她蜷縮着身子,臉靠着一側的軟豆枕,安然熟睡。
魏弘簡輕輕理上她轉身時滑下的布衾,卻忽見她眉間緊鎖,嘴裡喃喃道,
“不不...不要...我生日...我要吃蛋糕。”
蛋糕為何物?魏弘簡心裡暗暗想着,生日應該就是瑤娘生辰的意思吧,瑤娘的生辰要吃蛋糕。
魏弘簡認真記下,雖不清楚蛋糕為何物,但是既然瑤娘開口,便是翻遍老師的藏書自己也要找到!
魏弘簡輕拍瑤娘肩膀,溫柔回應,
“好,吃蛋糕,我們吃蛋糕。”
然後像孩時魏母哄自己入睡一樣,輕輕哼着童謠,白瑤緊縮的眉心漸漸舒展,滿意的咂咂嘴巴,進入甜美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