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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之上,彩帛亮眼,不時劃過一個内裡充着氣的鞠。
綠茵草場,藝人們疾走如飛,其踢球之法甚為精妙,左右肷、大過橋、掉水燕、風擺荷等等,引得觀看的衆人連連喝彩,場外喧嚣鼎沸。
觀賽的白瑤也被這小小一球,牽動心弦,她緊緊攥着手裡的雞塊,卻忘了吃,眼睛專注地盯着,終于高高踢起的球,如願落入了“風流眼”。
“啊啊啊!!”
白瑤與陸仁激動地交握雙手,帶着滿滿喜悅之情蹦了兩蹦。
衆人歡呼,左手邊的隊伍以多進一球優勢拿下錦彩。
綁頭巾、着紅衣的青年男子們立如玉樹,穩穩站立在綠茵草場,接受着衆人抛擲的鮮花。不論老妪還是年輕小娘皆以果擲之,不多時便在藝人們面前堆滿了果堆。
這時,陸仁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與白肆廚牽手了,瞬間臉色煞白,環顧四周,見衆人都還沉浸在剛剛進球地興奮喜悅中,無人注意。
陸仁便長籲一口氣,不着痕迹地将手慢慢從白瑤手中抽出。
這時一個低啞溫柔的聲音出現在白瑤身後,
“瑤娘。”
陸仁似老鼠遇見貓,驚得“噌”一聲,将手從白瑤手中抽出,白瑤因扭頭瞧出聲者并未留意。
見着來人,身着粗布白衣,卻遮不住一身才氣。白瑤兩眼笑得彎彎,似天邊的月牙,
“夫君,你來了!這就休沐日了麼?日子過得可真快。”
她殷勤地挪了挪身下的位置,自己坐的更靠裡點,把長凳靠外的位置騰出,小手輕拍,示意魏弘簡快些坐下。
魏弘簡見白瑤絲毫沒有意識到,剛剛與外男交握手之事有所不妥,而後亦自然而然擋着衆人面,展示着夫妻間的恩愛,無所避諱。
他便也不曾開口詢問什麼,隻是在心中稱奇,到底是何處鐘靈聚秀之地,養出了這樣個潇灑自在的奇女子。
隻剩坐魏弘簡對面的陸仁身體哆嗦,直抖着,白瑤見此稱疑道,
“陸仁你怎的?突然哆嗦起來。最近風寒,可得仔細着身子。”
陸仁唇剛啟,想回應白瑤的關心,突聞一陣壓低的咳嗽聲,
“咳咳...”
白瑤轉身關切地望着魏弘簡,
“夫君,剛剛就聞你聲有些低啞,可是嗓子痛,染上風寒了?”
魏弘簡面浮微紅,雖然是染上風寒,但症狀并不明顯。不知怎的,看見白瑤關心起雜役陸仁,便手疾眼快咳了起來。
享受着白瑤的關心,魏弘簡的面上酡紅慢慢暈開,在白皙的臉上愈加明顯。陸仁慢慢端起茶盞,默默喝起來,将存在感降至最低。
白瑤伸出纖手,撫上魏弘簡紅通的面龐,感受手下熱度,着急朝魏弘簡勸道,
“夫君,樓閣風大,不宜久呆,正巧比賽也看完了,不若我們歸家,你好生歇息一下。許是衣裳單薄,我才買的青色綢布最襯夫君,到時候阿母給夫君好好量一下,再冷些便可換上。”
魏弘簡輕輕将手貼着白瑤手面,盯着白瑤着急的面容,颔首同意。
俊俏郎君乖巧點頭,雙頰绯紅,滿眼星辰閃爍,白瑤見此,心裡直呼,是限定版病弱貌美夫君!!!升起了保護夫君的無限想法。
二樓回廊處,随着比賽結束,緊張的氛圍逐漸消散,人皆緩行,離欄向梯走去。
鄭賴皮夥同一衆狐朋狗友正想朝着白瑤那處走去,他展開扇子,亦學着文人們徐徐扇着,隻是寒風呼過,冷了個激靈。
突然鼻尖一癢,打了個噴嚏,兩行清涕懸于唇上,分外明顯。
鄭賴皮小弟二狗子忙朝店小二斥道,
“怎麼回事,沒見我大哥被風吹涼到了嗎?!還不端壺熱茶上來。”
話罷,耿直的二狗子一臉為鄭賴皮着想,奪過他的扇子,将他按在位置上,
“大哥,天涼了,就别扇扇子了,你看你着涼了吧,鼻涕都挂着了。”
聲如洪鐘,傳遍了二樓,還未走的賓客亦好奇扭頭瞧着熱鬧,白瑤他們亦朝這邊望來。
鄭賴皮伸出一手指顫抖指着,那一臉不必言謝,都是自己該做的二狗子,被激的話都說不出來。
見自己對其心有好感的白瑤小娘子,朝他這邊望着,便以袖遮臉,不想這狼狽模樣被白瑤瞧見,拉着兩小弟擋在前面,待喝了點熱茶,重新收整妥貼,想着再遇佳人,一擡頭卻不見白瑤倩影。
失了魂的鄭賴皮提着二狗子衣領,咬牙切齒道,
“你壞我好事!給你個機會,要是找不到白瑤如今去處,你就别當我小弟了!”
二狗子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