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好不容易有嘲笑李氏有眼無珠的機會,可不得拉足馬力開場譏諷回去。
“這人喃就得認命,不是自家的财,擺在眼前了也拿不到。”
林園說着環顧一周,示意周遭人發表看法,也因人緣好,大家裝作不知她意有所指,紛紛颔首稱是。
林園嚣張模樣深深刺痛李氏眼睛,她怒氣沖沖道,
“誰說我沒有得些錢财,那一大批車馬貨物定有我白家的份兒。”
李氏雖不知白瑤究竟買了些什麼,但作為她母親的底氣,雖在她親事上栽個跟鬥,但依舊執迷不悟,料想她還如從前一樣,雖然潑辣,但翻不過孝道這座大山,自己亦能借此從她手裡撈上幾筆。
“是麼?”
林園狐疑地望着李氏,語氣充滿了不相信。
“白瑤孝順,肯定隻是先将車馬停在魏家,一會便要去白家,你們若不信,且跟我去魏家走一趟。”
李氏語氣充滿笃定,也吸引一幫好事者一同簇擁着往魏家走去,李氏一馬當前,背對着衆人的臉色陰沉,惡毒暗想,有這些人圍着,這書香魏家怕也會挨不住面子,朝白瑤施壓,最後還是會便宜自己。
一想到這,李氏嘴角勾起陰恻恻的笑容。
她疾步走到魏家門前,望着夥計們吃力地搬着長書桌往屋内走去,馬車内貨物已空,李氏憤怒驚叫,仿佛是割着了她的肉,
“你們怎麼回事,怎麼搬完的,不知道一會還要去另外一家放貨物嗎?”
夥計們先是被突如其來的驚叫抖了抖身子,而後面面相觑,他們接到的說法便隻這一家,何談放另一家?
白瑤與魏母亦聽到熟悉的叫聲,白瑤心知麻煩來了,便勸魏母在屋内收整,自己去會會原身的繼母,想上次交鋒還是在婚宴上,一不小心把她提溜起來。
白瑤淡然走出堂屋,颔首示意夥計們接着行動,不必擔心騷擾。面對李氏的質問,亦從容淡定。
“白瑤,你個死丫頭,家裡破爛碗碟也不見你換下,怎麼的就知道扒着别人家,自家事情不管了啊!沒良心的死丫頭。”
“李晚娘,我已嫁入魏家,自是魏家人婦,何談别人家?”
李氏語塞,轉念一想,雖然白瑤成了别家媳婦,但自家該有的好處還是得撈到,遂嚣張開口,
“那你還是白家閨女,這些上好的櫥櫃,書桌聽說皆是你所賺的,分點給家中不為過吧?!”
白瑤被李氏的胡攪蠻纏氣笑了,憶起原身孩時遭遇,饑餓難耐家中尚不給飯,隻能尋些野果吃食,到了後來明白要靠撒潑叫罵,惹得外人注意,才能磕碰長大。
一時氣上心頭,眼中泛着冷意直盯着李氏,堅定說道,
“古人雲:母慈子孝。但你說說你從小到大對我做了些什麼?若不是我後面醒悟潑辣要強些,再得鄰裡賞口飯吃,怕今我就站不在這裡了。”
望着圍上來看熱鬧的衆人,白瑤拱手拜上一拜,接着說道,
“也别拿世俗孝道壓我,你怎麼對我,大夥都看在眼裡,如今你休想從我這撈上半點好處!我亦問過蘇判官,家中長子在,贍養老人亦由長子擔責。你與其在這和我胡攪蠻纏,不如好好管管白石少去些賭坊,給你們留下點棺材本!”
辛辣的言語宛若狂風,掀得李氏身子不穩險些栽地,
“你!”
白瑤暢快地輸出後,得意站在原地,帶着盈盈笑意,看着李氏能拿自己如何。
李氏暗暗展開的巴掌,在白瑤深意笑容中,憶起此人曾将自己提起,若出手也讨不着好處,于是恨恨放下,被憤怒激暈的腦中突然想起魏家還有個柔弱、身子骨不爽利的婆母,
“你這丫頭,怎麼和長輩說話,魏妹子在家吧,管管這潑猴!”
李氏大喊着朝着堂屋疾走,想要讓魏家婆母出來,以氣勢壓人。
白瑤哪會給這機會,當李氏往前沖時,白瑤輕挪站位,穩穩站定,剛好擋在李氏前進的路上,但李氏此時步子極速,難以停下,于是壯碩的鄉下婆子反被掀了個人仰馬翻。
“哈哈哈哈哈”
一時間籬笆外,圍觀的衆人哄聲大笑。
白瑤手遮揚起的嘴角,帶着笑意說道,
“大夥見證,我可從未碰晚娘,可沒有不孝啊!”
無意地玩梗,讓這笑聲更加熱烈。
李氏憤然,
“我找你婆母,你擋什麼道,哎呦我這老腰...你個死丫頭,都說魏家是書香家,讀書人最為講理,我讓魏家妹子評評理!”
魏母此時再也坐不住,沒有聽白瑤的呆在屋内,而是堅定地走出屋子,來到白瑤身前,輕搭上白瑤肩膀,給她依靠的力量,
“白家的,阿瑤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你未曾好好待她,如今她嫁人了,便是魏家的女兒!我會好生照顧她的,不勞您費心。”
李氏見在魏家讨不了好,身後竟是看熱鬧的人群,悲憤掩面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