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原肆廚怒聲呵斥,老丙老丁瞬間手騰空的無措,白瑤潇灑拍拍雙手,嬌俏一笑,
“不必言謝。掃除樓前垃圾是我分内之事。”
“你!”
原肆廚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但剛剛白瑤輕松擡走太師椅的動作震懾住他。
原肆廚心想此女一身怪力,今日人手不足不能與之沖突。遂放下狠話,灰溜溜帶着兩夥計疾步離開。
呂梧驚歎白瑤閃電行動,亦想見識原肆廚灰溜溜遁走身影,疾步走到門口,遠遠望去,三人身影消失在一街之隔昌樂樓中。
“舅舅,他們進了昌樂樓!”呂梧嘶啞聲中帶着憤怒。
“昌樂樓?”白瑤一時間有些疑惑,喃喃自語說出口。
呂梧聽白瑤語氣,料想師傅還不曾聽聞昌樂樓的龌龊,瞬間手舞足蹈,大肆說出緣由,
“這昌樂樓的掌櫃真的很賊,仗着名字相似,瘋狂碰瓷,碰瓷我們裝橫,碰瓷我們食譜,盜我們老顧客,如今還将那厮請去,這分明是想和我們打擂台啊,舅舅!”
錢掌櫃擡手示意呂梧安靜,圓潤胖乎的手端起一盞茶,低頭輕抿後,緩緩說道,
“他一來我便知,許是昌樂樓那平掌櫃幹的好事,不過能将他贖出來,得賠所有拉肚子的食客錢财,還得繳納一定銀錢方可贖人,這可真是大出血一番啊!”
“舅舅,都這時了,你怎麼還在感慨啊!不想想該如何應對嗎?!”呂梧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錢掌櫃笑如彌勒,不緊不慢道,
“我既然猜出他是被如何贖回的,那平掌櫃的套路也被原李東透露一二。平匹夫是看中我這下金蛋的母雞了啊。”
呂梧還有些摸不着頭腦,白瑤靈光一閃,結合之前原肆廚所說的好生宣揚,輕聲說道,
“可是會借豐樂樓換肆廚一事橫生事端,截走三樓的客源?”
“正是!”錢掌櫃悠悠放下茶盞,肯定道。
白瑤感受着青釉茶盞上傳來的溫熱,低頭沉思片刻,直言道,
“錢掌櫃既然如此閑情逸緻的喝茶,那必是想到辦法,我亦不懼挑戰,有何請說。”
錢掌櫃正身危坐,圓胖的臉上竟有一對鳳眼,正視白瑤,一臉鄭重。
“我亦信白姑娘,不若明日我便請三樓雅客聚會,約莫五人,白姑娘可一展身手,如何?此事宜早不宜晚。”
白瑤欣然接受,不客氣地朝着徒弟呂梧報起食材,讓他事先準備妥當。
“牛乳兩盞,茶葉,杏仁數粒,微甜佛手柑,青色蘋果,公母雞各一對,裡脊,肚條,口蘑,竹荪...”
呂梧忙不疊拿筆記下,白瑤滿意颔首,有個在旁記筆記的徒弟,要省事很多。
“暫時這些,旁的我觀竈房皆有,不必多添。”
白瑤捏着魏弘簡粗糙的衣袖,緩聲示意呂梧可以不必再記。
“哈哈哈,那我且等着白姑娘的好消息,明日午時,我在此設宴。”
“錢掌櫃,我定竭盡全力。”
白瑤鄭重行禮,後拉着魏弘簡急忙趕回蘇判官處。
路程稍遠,白瑤心急下拉着魏弘簡小跑,側身說道,
“夫君已為我耽誤數時,我這邊已無事,若被蘇判官誤會夫君,我實在慚愧。”
魏弘簡移開盯着相握之處的目光,慢聲勸說道,
“無礙,我與老師已說過,今日之事,事急從權,老師會理解的。”
但也跟白瑤小跑起來,一路穿過喧鬧的市集,鑽過飄揚的布幔,忽視周遭的人流,仿佛僅有二人。
來到蘇判官府上,竹青為魏弘簡打開大門,但謝絕了白瑤進府。
竹青略帶歉意的輕聲解釋道,
“我家老爺說雖然不要魏郎君六根皆淨,但屬實易受影響,為了關門弟子不失他顔面,決定同書院一樣,給魏郎君休沐日。所以暫時魏郎君得呆上五日才能回去,白姑娘先請回吧。”
白瑤擡眼看向魏弘簡,透過沉重的大門,光影遮了人一半,未見其面容。
白瑤深知這樣對魏弘簡學業有益,隻是才結親兩日,便要分開,令人不舍。唇微啟,想着說些什麼。
“那可需我備些衣物,今日來的匆忙,夫君還未拿什麼...”
竹青搖搖頭,謝絕白瑤好意,表示府上都有不必額外準備。
“瑤娘,我不放心你一人回村”魏弘簡聲音低沉說道,轉頭望向竹青,
“可否能請竹青小哥代我轉告老師,明日我再...”
竹青打斷魏弘簡的話,“魏郎君,明日複明日,你讀書人應該比我們更懂才是。”
白瑤對魏弘簡搖搖頭,擡起胳膊向魏弘簡示意自己還是有些氣力,能護好自己。便面帶笑意地望着緩緩關閉的大門,
“夫君,你安心讀書,五日後我在家中等你回來。”
大門轟聲關閉,留給白瑤的是滿眼紅銅木色。
白瑤用手輕拍雙頰,振作精神,明日還有一場屬于她的大考。回村的一路,白瑤默聲思考,如何利用有限的食材,将她的廚藝發揮極緻,呈現給世人,這是她在古代的首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