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助司命感知靈力耗費了清河太多精力,他心安理得地靠在司命身上悠閑地休息,不發聲已經代表默認。他和夏得做出結論不需要像司命一樣純屬瞎猜,領域内充斥着精靈那代表性的濃郁又霸道的靈力。
通過靈力聚集方式判斷種族還未系統地整理成理論,就算二人言之鑿鑿,實際上隻能唬住門外漢。
“不行,領域的主人太狡猾了,完全沒辦法判斷這是什麼領域。”夏得把挂在随身冊子上的筆單獨取下,随便選了個方向奮力丢去。
那隻筆化作星空中的繁星一點,突然甩了個回馬槍,從夏得背後突襲而來,正好被司命接個正着。
夏得洩憤的舉動對領域來說如同小孩撒潑,輕松化解後,它依舊矜持地無波無瀾。
“除非能攻擊到它讓它産生一點變化。”
攻擊本來是司命擅長的事,可惜他能做的也不過是物理手段,頂多是比夏得丢得更遠,被砸回來更痛。
寄希望于清河的打算也落空,力竭不提,何況清河“沒有攻擊性”被明确記錄在各種傳說典籍内。
司命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們兩個不能組隊出任務。”
“因為遇到這種情況隻能認栽。”夏得心裡不甘,捏着冊子想要再次嘗試。
“别沖動夏得老師!”司命急忙攔下,“小心你的身體。”
“大不了死回神之領域,領域領域全是該死的領域!”
夏得一反常态,多少有簽售會在即的原因。當局者沖動時,身為旁觀者的司命有必要替他保持冷靜,冷靜地無能為力。
以往司命才是氣到錘牆的人,現在要他硬着頭皮拿主意,他頂多提供類似“别氣”“别着急”之類的情緒價值。
不行,他要改變。
“夏得老師……”他絞盡腦汁,他想方設法,他機關算盡,“你冷靜一點。”
“……”清河向司命投去懷疑的眼神,隻見司命眼中三分無奈三分真誠三分求救還有一分可憐兮兮。
清河很無奈,他揉揉太陽穴緩解頭疼,撥開疼痛的神經妄圖在思維大海裡找到一絲可能性:“要不要試試定位傳送?”
“傳送?空間類靈術已經被列入禁術範疇了吧?”
禁術不止約束人類,而是世界公認被禁止的靈術,其中空間類更是實至名歸地排在榜單第一位。然而空間類禁術未能完全脫離民衆的生活,無非是讓官方組織嚴格監管而已。
禁術的名頭絲毫沒有唬住夏得,他對司命的警示置若罔聞,抓住救命稻草便迫不及待要向上爬。
他理由充足:“我們頂多是緊急避險。”
“嗯哼?”
“最重要的是,”如果擔心事後問責,夏得倒是已經找好了借口,“清河大人已經同意我們這麼幹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清河似乎在司命身上見過許多次這幅做派,“好吧,是我同意的。”
“那麼,誰來施法?”
“……”
“……”
左邊一個司命,感知不到靈力的小白;右邊一個夏得,副作用纏身的病弱。
“……”收回前一個問題,清河乖乖舉手,不過是雙手投降,“好吧,我來想辦法。”
從司命引發的光球開始。
向前看:把他們吸入領域的光球究竟算不算是一個空間類靈術有待考證。司命靈力屬性實在特殊,不能當做正常情況看待,貿然根據司命留下的痕迹施展反咒不一定能達成想要的效果。
向後推:使用傳統的笨法子,循着旅館内留下的那本《靈與靈知》老老實實地施展溯回……不行,夏得回不去。他撐不到一直溯回到夏得失蹤前,而且消耗太大。
當下繼續計較得失沒有意義,無論清河怎麼掰着指頭數,得到的總比失去的更多。外界太多複雜的因素,逼迫躲在這安全屋的他們不得不辜負一番好意。
對危險一無所知的人類也好,置身事外的中立者也罷,妄圖用安樂窩鎖住他人最終隻能成為勇氣頌歌中無足輕重的一角。
可惜人類并不是金絲雀,高傲的精靈早晚也要承認這一點。
忽略身邊的立體環繞式噪音制造機,夏得的注意力自始至終都放在清河身上,他的疑慮和猶豫在躊躇中欲言又止。
直到清河蓦然舒展的雙眉隔斷了他的思緒,他說不出口的話就此咽回肚子。
“不用擔心。”清河寬舒地把手一拍,眼睛彎彎語氣歡快,“我相信未來你們一定什麼都可以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