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改收收心了,等你以後考個好大學,你媽就不管你了。”卻南行翹着二郎腿,頗有幾分指點江山的意味:“先苦後甜知道不?想當初我跟你媽,都是先寫完作業,才出去玩的。”
“嗯嗯嗯。”溫叙敷衍的點着頭,他當然知道先苦後甜,但這不是不會寫嘛。
“哼。”卻南行也不在乎溫叙的态度,老神常在的說道:“從明天起,每天兩張卷子,可以累計,你要是今晚上提前寫完了,明天就可以出去玩了。”
這大餅畫的真大,溫叙面無表情,反正他寫不完。
吃完了飯,卻南行去了趟二樓拿東西。
“我要出去一趟,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還出去不?”卻南行看向溫叙問道。
溫叙搖了搖頭,他不準備出門了,又追問:“這麼晚了,你去哪?”
“嘿,去幹點小屁孩不能知道的事情。”卻南行神秘兮兮的笑了笑。
“哦。”溫叙無語,對卻南行賣關子的行為很鄙夷。
但是心底卻好奇的不行,老舅去幹了什麼?怎麼還歸期不定的?
有點想跟着一起去,但想到自己最近容易撞邪......
這大晚上的,還是算了。
卻南行離開了,家裡就剩一人一狗了。
怪安靜的。
溫叙進屋關上主屋的房門,沒有上鎖,怕卻南行回來後進不來。
手機裡放着音樂,溫叙一邊聽歌,一邊寫着卷子。
現在多寫一點,明天就能少些一點。
要是一口氣寫完,暑假剩餘的時間就可以随便玩了。
不過,全寫完顯然是不現實的。
熬到十點半,也才将将寫完一張數學卷子,就這兒,大題部分溫叙也拿不準,全是連蒙帶猜的。
準确率堪憂。
合上筆蓋,溫叙沉默的看了兩眼試卷,不忍直視,然後洗洗臉躺下了。
哦,對了。
得給山神像遮一下,不能讓自己亂七八雜的睡相,玷污了山神的眼睛。
有從床上爬起來,将卷起來的紅布重新放下。
溫叙輕聲道了句:“晚安。”
夜色漸深,床上少年的眉心不自覺的蹙在了一起,像是做了一個不好的夢。
在夢中,溫叙又回到了山神的山中别苑。
隻不過這一次,坐在石桌上的人變成了溫叙自己......
圓形石桌上鋪滿了各科目的卷子,溫叙正絞盡腦汁的看着卷子上的一道大題,怎麼也想不出來思路。
隻有一個‘解’字,尴尴尬尬的寫在上面。
“翻課本,第三章的第二個公式套用。”
啪——
薄薄的書冊卷成筒打在溫叙後腦勺上,溫叙縮了縮脖子,苦哈哈的翻找着數學書。
根據提示還真找到那個公式,然後,套用......
“哈!我做出來了!”溫叙眼睛一亮,下意識的看向旁邊。
男人懶懶的坐在旁邊的石凳上看書,頭也不擡,但卻能精準接收到溫叙發出的信号。
隻見男人勾了勾嘴角,看了眼溫叙誇贊道:“答案正确,你做的很好。”
溫叙也笑了,感覺有了做題的動力,低頭繼續看向下一題。
烏别野單手托腮看向溫叙,連手裡的書都不想看了。
随着年齡的增長,少年出落得越發俊秀精緻,明明長着一副高嶺之花的模樣,偏偏性格又那麼機靈古怪。
有時暴躁,有時幼稚,有時挑剔.....
不過,并不會惹人讨厭,隻會讓人覺得可愛。
男人摩挲着書頁,看着少年眸色深深。
這一覺睡得深沉,隐約間似乎聽到大門開鎖的聲音,不過夢中沉浸在題海中的少年并沒有蘇醒,隻是懶懶的翻了個身,又陷入了夢鄉。
直到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撒在地上,過于明亮的空間,讓溫叙眼睛很不舒服。
溫叙皮膚白且薄,眼皮子也薄,稍微有點光亮就會睡不好,也容易驚醒。
所以在家裡的時候,溫叙的卧室窗簾遮光性很好,白天拉上窗簾,屋内就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如今在舅舅家裡,就沒有那麼好的睡眠環境了。
溫叙用手臂遮住眼睛,身體已經蘇醒,但是精神還在恍恍惚惚。
有點累,感覺做了一個很沉重的夢。
至于夢到了什麼?
溫叙也記不清了。
仿佛上一秒還記憶猶新,可是下一秒就眼神迷茫。
窗外沒有傳來舅舅的掃地聲,隻有清晨的鳥鳴,叽叽喳喳的。
對了,舅舅昨晚上出去來着。
是還沒回來嗎?
想到這裡,溫叙蹙着眉心睜開了雙眼。
看了眼床邊的手機,早上七點半。
支起身子看了眼窗外,院子裡空蕩蕩的,沒有了以往忙碌的身影,院子大門緊閉着,也看不出來什麼。
溫叙在床邊呆呆地坐了會兒,醒醒神。
書桌上放,神像的畫依舊用紅布蓋着,看來溫叙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例行一次的上香走起。
看着三隻線香在香爐裡緩緩燃起,輕煙缥缈。
溫叙打着哈欠打開了卧室門:“咦?”
對面舅舅的屋門緊閉着,像是裡面有人一般。
将客廳的大門推開,陽光撒了進來,明亮了不少。
溫叙輕輕推開卻南行的房門,難得看見他老舅趴在床上睡得死沉,也不知道昨晚上是幾點回來的。
将門輕輕合上,溫叙出去洗漱,然後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