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塞冬點了點頭。
“那本相冊是我和奧菲利亞一起制作的,巫師相片裡的人影會動,和所有巫師的東西一樣都那麼有趣。于是第一次看見會動的相片時我就和奧菲利亞提議,給我們的女兒做一本相冊吧,以便她長大後回憶童年。那本相冊裡有一張我們的合影,那是我留在凡間的唯一一張照片。合影上我有留下過海神的印記,所以等你觸碰那張相片時,即使遠在千裡之外,我也立刻感應到了。”
“所以你把我從蓮花酒店裡喊醒了,然後在一片雪地裡認領了我。”
“我承認,那時是我有些沖動了。我被重新找到你的喜悅沖昏了頭,事後回想,我覺得可能私下找到你并告訴你的身世會更合适些,而不是讓喀戎看見了我的三叉戟标志,徹底把你卷進了預言裡。我聽說了一些事,在你回到營地後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
被重新找到你的喜悅沖昏了頭?凱特琳娜撇撇嘴,對這波塞冬的這個說法表示懷疑。在被認領之後倒今天之前,她甚至都沒見過波塞冬的面——或許那隻是海神的一句客套的說辭,凱特琳娜想。
“預言又不會因為你認領或不認領我而改變,況且現在我們都知道了,預言之子是三巨頭的孩子隻是個純粹的誤解,糾結這個也沒什麼意義了。至于艾莉莎……那是我的事,我會自己處理好的。”凱特琳娜聳了聳肩,“所以在那之後呢?你還和我的母親見過面嗎?”
“還見過一次,”波塞冬說,“最後一次。”
那是奧菲利亞過上逃亡般的生活後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主動聯系他。他還記得那是一個極冷的晚上,連沿岸的海水都變得徹骨冰寒。他在英國的海岸線上行走着,想着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伊利斯的水幕就這樣地突然在他面前展開了。
“你在哪,我需要你幫個忙。”水幕裡的奧菲利亞披着件旅行鬥篷,她看起來很是着急,彩虹通訊一接通便就單刀直入,“幫幫我,波塞冬,我有一個東西希望你能幫忙放到沒有人能找到的地方去。”
波塞冬記得托倫特老先生給他的囑托,于是便立刻與奧菲利亞彙合了。奧菲利亞交給了他一頂冠冕,鑲嵌着大顆的藍寶石,做工精緻,即使是放在奧林匹斯,也是上等佳物。奧菲利亞說那是拉文克勞的冠冕,但她沒有解釋這頂冠冕的來曆,隻是讓他幫忙把冠冕放到一個沒有巫師能夠找到的地方,并将具體位置告訴另一個人——隻告訴他一個人。于是他收下了冠冕,藏到了一塊與世隔絕的陸地上——那塊陸地上的人對海洋之外的世界一無所知也毫無興趣,如果你想藏起來什麼東西,那會是最适合的地方。
“拉文克勞的冠冕嗎……原來如此……”凱特琳娜喃喃。
“你知道這頂冠冕嗎?”波塞冬問。
“我當然知道。實際上拉文克勞是霍格沃茨——也就是我在的學校的一個學院。霍格沃茨的學院都是以學院創始人的姓氏命名的,他們各自留下了一件遺物,屬于拉文克勞的那件就是冠冕。我說為什麼冠冕會出現在奧拉頓合衆國呢,原來是你放過去的……”
“你去過那塊與世隔絕的陸地?”
“去過,拜一場意外和另一個預言所賜,不僅去了,還把冠冕拿了回來。”
但這不對啊……
凱特琳娜皺眉,她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奧菲利亞的真正意圖肯定不是想把冠冕藏到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那樣不是正合了那個人的意嗎。她應該隻是想保證冠冕不落入食死徒的手裡,所以才會在拜托波塞冬藏起冠冕的同時,讓他把藏冠冕的位置告訴另一個人。那個人是誰?不會是鄧布利多教授吧。
“她想要你轉告冠冕位置的那個人是誰?名字是阿不思 鄧布利多嗎?”
“好像是一個差不多的發音。”波塞冬努力回想。
“差不多的發音?不是,等等……”凱特琳娜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所以你告訴他了嗎?你告訴鄧布利多冠冕的具體位置了嗎?!”
“啊呀,”波塞冬一拍腦門,“我好像真的忘了。”
凱特琳娜一瞬間就感覺自己的血壓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