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歡而散,各自去吃午餐了。
凱特琳娜不是很有胃口。她拒絕了金妮的陪伴,從桌上拿了點三明治就離開了禮堂,走入了城堡外的新雪裡。城堡門口不知道誰堆了一個兩人高的雪人,滿地都是打雪仗留下的殘迹。凱特琳娜坐了一會兒,便覺得冷風刮得脖子涼飕飕的。她的午飯也早就冷了,這讓她殘存無幾的胃口徹底消失,拍拍身上的雪花就回城堡去了。
走廊上空無一人,午餐時間尚未結束,提前吃完飯的學生也回宿舍拿行李去了。距離霍格沃茨特快發車隻有不到三小時了,凱特琳娜想着幹脆去回去拿行李算了。她的胃裡面空蕩蕩的,好在火車上會有零食賣。
一扇窗戶沒能關上,天花闆上懸挂着的常青藤随風搖晃着。凱特琳娜縮了縮脖子加快了步伐,她開始想念壁爐的火焰了。
但有人在樓梯口攔住了她。
是烏姆裡奇,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凱特琳娜砸了咂嘴停下腳步,看看這次她又要玩什麼新花招。
一天不見,烏姆裡奇臉上的溝壑變得更多了,整個人都幹巴巴的,像是剛從棺材裡爬出來一般。凱特琳娜抱臂靠在牆上,烏姆裡奇不友善的目光在她的臉上身上上下掃射着。
“你沒有去吃午餐。”
“我知道,我不餓。霍格沃茨沒有要求學生必須吃午餐的校規吧。”
烏姆裡奇沒有搭理她的挑釁。
“過來。”言簡意赅的命令。
“教授,我要回休息室拿行李了。”
“過來,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烏姆裡奇的語氣冷冰冰的。她的手伸向了衣服裡面,看起來是要拿那根教鞭了。
凱特琳娜盯着烏姆裡奇手上的動作,不知為何,今天她身上的違和感更加濃厚了。凱特琳娜擡眼一看,烏姆裡奇今天穿的居然不是袍子,而是一件漆黑漆黑的皮夾克。
凱特琳娜砸了咂嘴,背離開了冰冷的牆壁。算了,跟她過去好了。
樓梯口旁便是一個廢棄教室,裡面灰蒙蒙的,所有的桌椅也都被推到了房間的一頭,雜亂地堆放着。凱特琳娜跟着烏姆裡奇走進了教室,進門時向外又張望了一眼。
走廊上依舊空蕩蕩的,沒有人發現她們兩個人在這裡。
凱特琳娜大步邁進空教室,她倒是想要看看烏姆裡奇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一陣強風刮過,教室門全部重重地關上了。然後烏姆裡奇并不在她視線齊平的每一個角落裡,凱特琳娜一擡頭,發現她居然站在了那堆搖搖欲墜的廢棄桌椅上。
玩什麼雜技呢,凱特琳娜心想。
“你藏哪了。”
烏姆裡奇居高臨下地開口。
“什麼?”
“别在這和我裝傻。你藏哪了?”
她的喉嚨裡發出了奇怪的聲音,就像是動物在低聲咆哮。教鞭啪地一聲抽在了地上,濺射出細小的火花。
凱特琳娜一頭霧水——這到底是在鬧哪一出?她把手伸進了口袋,握住了魔杖。
“我完全沒明白你想問什麼。如果你真的覺得我藏起來了什麼東西,至少應該告訴我是什麼吧。”
“我們不是傻瓜,想找出來隻是時間上的問題。忏悔吧,這樣你經受的痛苦會小一些。你真的以為自己能夠僥幸逃脫嗎?”
凱特琳娜完全不知道烏姆裡奇在說些什麼。她不再回應了,後退了半步,做好了随時出擊的準備。
她的舉動徹底激怒了烏姆裡奇。
“你的時間到了。”她嘶嘶地說。